敏行点头,神色痛苦又屈辱。
章韵沉思起来,这事儿林如海知道吗?
她问:“主君见过你吗?”
敏行摇头:“没有。”
林如海为什么不见他?不亲口问问吗?
还是说,林如海压根无所谓敏行的死活?也无所谓他到底是谁的细作?
章韵又问:“讷言审问过你吗?你都说了什么?”
敏行道:“第一天我就交代了,我是四爷的人,但我从来都是拣一些小事汇报上去。我把自己传递了几次消息,传递了什么,怎么接的头都告诉了他。”
就这?
“这一个月来,他每天都来侵犯你?”
不是章韵八卦,而是觉得不可思议。每天都来一次,小伙子肾不错啊!
敏行道:“也不是,有时候就是来打我一顿,总共侵犯了我四五次!”
这真是……
讷言他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不像啊!想不到他是这种人!
敏行哭道:“姨娘,救我啊!以后我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我实在受不了了!”
章韵不需要狗。
敏行才十一二岁,还是个孩子,被侵犯就太可怜了。虽然她不想卷到什么四爷皇帝的争斗中,但她无法对敏行的遭遇视而不见。
她咬唇,艰难的开口:“我不需要你做狗,你以后得做个人!堂堂正正的做人!你等着,今晚我派人来救你,再给你五十两银子,你养好伤就走,别再出现了。我惹不起你那位四爷啊!你小子可别恩将仇报!”
敏行点头如捣蒜。
章韵怀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离开。
这世道,人活着其实挺不容易!连做个奴才混口饭吃都危机重重。
自己其实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揽下这档子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惹出祸来?但作为一个现代人,让她看着儿童受性虐待而置之不理,实在和她的价值观不符。
章韵一路恍恍惚惚的回了自己院子,大锤还问:“姨娘,你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失魂落魄的?”
章韵在想,到底是让四朵奇葩来救他,然后把人藏到皮市街的小院里养伤;还是让他们把人救出去,赶早送出城,然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两种办法似乎都不妥当。
要是敏行很重要,保不定讷言要全力追捕,万一他后面再有什么势力,那她的小院和她花钱买的四朵奇葩都要一起嗝屁,说不定自己也得上路。
要是把人救出来送出城,万一敏行被讷言抓住,供出她,她和她的四朵奇葩照样要玩完。看敏行卖他那个四爷的度,卖她还不是跟玩儿一样;即便讷言不追,敏行伤重不治死了或者被卖去了脏地方,那她何必折腾一场?
章韵纠结的肠子都要结成块了。
要不,算了吧……
以前常听人说,不要背负他人命运。那敏行的命运也不该由她来背负吧?
章韵想到这儿,常舒一口气。
大锤轻轻拍着章韵的背安慰:“姨娘,你自己的安危最要紧!就是我,我是说,比如哪天我遇到了危险,你也一定要以你自己的安危为重。”
章韵有点感动,她给大锤的其实远没有大锤给她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