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乐又补了一句:“这会儿正摔东西吵着呢!您快过去瞧瞧去!”
众宾客一听,这还了得?
一个前夫人的哥哥,跑到妹夫的丧事上闹着分家产!还摔摔打打的,属实不合规矩!
章乐朝她使个眼色。
章韵立马哭起来,力求哭的心力交瘁又可怜。
天爷,她自打穿过来,只有勾引林如海和林如琢的时候才飙过演技。
这会儿又要扮可怜,演技实在有点生熟!
但形势所迫,章韵只得力求逼真。
重宾客见她寡妇失业的,又要顾着一屋子小的,还要操持葬礼。如今又被前夫人的哥哥打上门,实在可怜。
有人便道:“林太太,你别哭,咱们一起瞧瞧去。真要闹的过分,咱们也能替你说几句公道话。”
看来效果不错!
章韵连忙捂住脸,屈身行礼:“谢谢众位了!只是也别和他们起冲突,人家可是京城公侯府邸来的人!”
有人冷笑:“凭他在京城怎么样!来到咱们扬州就得讲道理,不能撒野欺负人!”
有正义之士立马附和:“对!这里是扬州!”
章韵带着众人一路穿花拂柳,穿过月洞门,就来到了摆宴席的地方。
只听贾赦怒吼:“她一个妾!就是个我妹妹买来的玩意儿!哪来的脸面分家产?”
一道变声期的公鸭嗓传来:“你放屁!我姐姐是良家子!可是林大人正式摆过宴席,写了婚书,拜过天地,光明正大娶进门的正式夫人!”
另一个声音道:“你这小儿怎么能如此粗鄙?再怎么说,我们大老爷也是长辈!”
章故顾不得他的公鸭嗓难听,继续骂道:“我呸!你才是小辈呢!他是前夫人的兄弟,我是现夫人的兄弟!我们是平辈!哪来的长辈?”
贾芸一想也是,遂闭了嘴。
贾琏叫了声“父亲”,又对章故道:“您二位都别上火,有事慢慢说!”
江摄喝一口茶,冷笑:“那就请令尊放尊重一点!”
贾赦气的牙疼!
想他贾恩侯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还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泥腿子!
贾赦随手捞起一个碗砸过去,嘴里骂道:“小畜生!”
章故偏头躲过去,也捞起一个碟子扔过去:“老畜牲!”
章韵看的一头黑线。
不过章故这孩子今天也是豁出去了。他平时是个挺乖巧斯文的少年。
宾客都坐着看戏,也不劝解。
秀儿走出去,喝道:“都干什么呢?还不给贾大爷和章小爷添茶?”
侍立在一旁的小厮连忙又给他们上茶,婆子立马收拾了瓷器碎片。
一切做的又快又滴水不漏。
各家老爷夫人不由在心里赞叹章韵治家有方。
贾赦在秀儿的眼神逼迫下气狠狠的坐下。
章韵从柳树的阴影里走出去,朝着众人团团一礼,又对着贾赦行礼,柔柔弱弱的问:“听说贾家大爷要分林家的家产?”
贾赦扫她一眼,见这妇人一身孝服,长的颇为丰满撩人。
他不由心下一动,又仔细打量她几眼,才道:“分家产这话咱们可不敢认!但我今日来,一为给妹夫上香,二来,我们确实是给我外甥女撑腰来的!”
贾赦冷笑:“我们不能眼睁睁瞧着你们霸占了我妹妹的嫁妆,霸占了林家所有家财。那我外甥女的将来谁负责?”
章韵盈盈下拜:“贾家大爷这话我不敢认!一来我们老爷生前就叫人去贵府接大姑娘回来,不知贵府为何不让?导致他父女二人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二来,大姑娘姓林,自然该我们林家负责,再没有将孩子置之不理的道理。”
贾赦冷哼道:“口说无凭!你将来要是带着财产改嫁了或者招婿了又该如何?”
章韵心想,承诺自然是不能给你的,万一她将来有钱有闲,真的看上哪个小鲜肉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