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戚朋友在这监护吗?”
“没有,市公安局送过来的,车祸,不太严重都是些擦伤。”
“行,我知道了。”
护士走进来,看了看输液袋,把调器往上滑动一下,问胡安琪:“哪里有不舒服吗?”
胡安琪脑子还有点晕,她只记得自己被任东升拿枪指着上了车,再之后在高架桥上飞驰,只听见一声巨响,便失去了意识,之后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忽然听见护士说话,她眼珠机械的转动两下,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
其实,她哪里都不舒服,说不出哪里疼,但浑身都疼,她舔舔嘴唇,声音微弱的问护士:“我的手机呢?”
护士往旁边杂物柜看了眼,把她外套拿过来摸了摸口袋,“在这里。”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
胡安琪握着手机,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她想哭,想给远在老家的父母打电话,可一想,被自己老板拿枪指着威胁,还差点被撞死,真告诉了爸妈除了让他们担心焦急,也没什么用。
想到这里,胡安琪眼前一阵模糊,眼泪从眼里滚了出来,吧嗒吧嗒往枕头上掉。
护士看她哭地梨花带雨,不忍道:“其实你也没什么事儿,都是皮外伤,打点消炎针再配合吃点活血化瘀的药,很快就好了。找个朋友过来照顾你两天就能出院了。”
胡安琪听小护士这么一说,放心不少,抬手擦擦眼泪,勉强笑着跟护士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等护士离开,她抱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一串电话,最终拨通了那个备注名潘的手机号。
通话嘟嘟响了两声,那边就被人接起了。
“宝贝儿,在干嘛呢?”
一听到手机那边的男音,胡安琪止不住哭起来,“潘哥,我……我出车祸了。”
“什么?”潘季后正姿态悠闲地喂一只绯胸鹦鹉,胡安琪出车祸他根本就不在意,只是为了表现的很担心,特地加急了语气,“怎么这么不小心?严重吗?”
胡安琪听到男朋友这么紧张她,顿时破涕为笑没那么伤感了,只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些轻微擦伤,护士说吃点活血散瘀的药就好了。”
“那就好。”潘季后在竹椅上仰躺下来,鹦鹉顺势飞到他肩膀,轻轻啄着他耳垂,“任东升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一提起任东升,胡安琪的语气变得特别气愤,“潘哥,你知道吗?就是他,他今天拿枪顶着我的脑袋,胁迫我上了他的车,才出的车祸。”
潘季后眉头一皱。
程昊凑过来,小声问道:“潘哥,怎么了?”
潘季后伸出食指,示意他不要说话,缓缓坐起来,语气凝重道:“他为什么拿枪指着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胡安琪一边委屈,一边把任东升是怎么和警察对峙,怎么开枪,怎么挟持她当人质,自己又是怎么出的车祸怎么进的医院,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最后抽抽噎噎的问:“潘哥,我该怎么办呀?我真的好害怕。”
潘季后听完,缓缓挂断了电话。
手机里一阵忙音传来,胡安琪心中一惊,第一个想法就是她潘哥被吓到,连安慰她两句的话都不肯说了。
这个渣男!
胡安琪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瞬间更伤心了,她不仅被黑心老板挟持出了车祸,还被分手了!
而挂断电话的潘季后,将肩膀上的鹦鹉捏在手里,冷声吩咐站在旁边的程昊:“去,定个票,把任东升和我们之间有联系的人清一下。”
程昊飞快地离开了。
潘季后紧紧攥着手里的绯胸鹦鹉,咬牙切齿道:“这个废物,五年过去了,还是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鹦鹉在他手里痛苦的惊叫两声之后,彻底没了声音。
他把鹦鹉随手往垃圾桶里一扔,左手拇指搓着右手无名指,像一头捕食的鹰,眼神里都是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