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反应了半晌。
才想起来自己哪一处有痣。
接吻的时候感觉没有那么清晰。
人的口腔中的皮肤好像没有那么多感官因子,但别处更为明显,以至于这个时刻。
姜吟才意识到——
他的舌很灵活。
她被这席卷而来的感觉冲得头皮发麻。
被人一点点拆之入腹的感觉很难形容,有着爬上山顶之前的难耐,但也有登顶之后的畅快。
好几次伸手挠他的背,抓他的手臂,咬着自己的嘴唇摇头,零零散散的话语难以聚成一句完整的话。
连叫他名字都要分两次。
“顾…”
“顾时缊!”
别闹了,别欺负她了,她受不了这个。
顾时缊垂眸看着她,眼神漆黑如黑夜,吞噬着一切,蚕食她的声音。
他伸手抵住她的唇,两只手指塞进她的口中。
姜吟似乎看见他眯了下眼,最后闷声发笑:“这种氛围下,不能叫点别的吗?”
叫全名似乎有些不应景,不够亲密,略显生疏。
被他抵住口腔几秒,姜吟呜咽几声,随后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顾时缊似乎感觉不到疼,她越是咬住他,他就越是往里塞。
等到姜吟懒得跟他玩,放弃挣扎,他才将手指从她口中抽出来。
“那要叫什么,老公吗?”姜吟愤愤然,睨了他一眼。
“可以。”顾时缊应着,却也不忘停下自己的动作,手往下移。
他顿了顿。
“你要叫别的,也可以。”顾时缊垂眼道,“小时候,不是喜欢叫我时缊哥哥吗?”
姜吟:……
小时候叫哥哥,是真的哥哥。
现在叫哥哥,总有一种偷情的背德感,比“老公”这个称呼还要暧昧。
“不要。”姜吟嘀咕,“还不如老公呢。”
顾时缊“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吻她。
姜吟想起刚才他的动作,不解。
她仰起头。
“干嘛要把手指塞进来…脏死了。”她没忍住提问。
“用得上。”顾时缊回答她,“或者说,再沾点别的水吗?”
“什么…”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姜吟的话就又吞咽了下去。
顾时缊的动作如此轻易、突然。
只有她的声音忽然哑住,脊椎骨忽然一阵电流袭来,贯穿全身。
从这一刻开始,好像脑子就变得混沌,难以找到能够清醒过来的空隙。
整个人都被他彻底掌控。
但顾时缊进行的步骤繁琐,她明明已经感觉到他的反应,却还是没有急功近利。
在最难以忍耐的时刻,顾时缊却依旧能够将自己最深处、最迫切的想法压下来。
姜吟抓住他的手臂,感觉到他手臂上的青筋在凸起、跟随着脉搏跳动。
也能感觉到,他轻颤着的身体,依旧还在压抑某种情绪。
“可以了,你行么?”姜吟的话语里甚至是挑衅。
可激将法对顾时缊也没有任何作用,他虽说算不上在运筹帷幄,但耐心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