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楼道里的感应灯。
我唤一声。
它亮一下。
忽明忽暗的灯,已然让我忘了星星长什么模样。
2
天亮。
爸爸打开了门。
他试探性的走到了我身边,叫了我的名字。
我将脑袋从被子里探了出去。
他长吁了一口气。
眼中,又似是有些失望。
接着,他带了些许的愧意道:“福福,现在流感严重,你妹妹身体不好,怕被传染,也只能先委屈你了。”
我没回应。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五十块钱给我。
“这点钱你拿着吃饭,就不要打搅你张阿姨和妹妹了,爸爸晚上回来了再来看你。”
我接过钱。
呐呐的望向了爸爸。
想说什么,终究将哽在喉咙里的话也咽了下去。
毕竟。
说了也没什么用。
所以,算了吧。
就让我继续生活在这楼道里,等着有一天,我活不下去的时候。
我就去找妈妈。
妈妈一定会给我一个家。
3
我在楼道里住了半年。
也病了半年。
而爸爸,早出晚归,再也没来看过我一眼。
只是偶尔,张阿姨的女儿会过来探一探我的鼻息。
然后跑回家大声地说:“妈,那个贱丫头还没死呐!”
张阿姨便会啧啧两声道:“真和她妈一个贱命,病成那样了还留着一口气。”
妈妈死之前,也病了很久。
在被病痛折磨的难受极了的时候,妈妈嘴里还惦念着:“我如果死了,福福该怎么办呢?”
她大概早就感知到了。
这个世上,除了她,没人再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