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给他一句回应。
他又一次叹声:“孩子,不管多难,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
他下了楼,回到了他的家。
这个大爷我第一次见,但他孙子经常给我送面包。
也是那些面包。
让我撑过了这半年。
5
每天晚上八点。
周大爷就会准点出现,将我从被子里拖出来,然后给我披上军大衣。
我坐在他的电瓶车后座,感受着风雨的招呼。
一连七天。
每天都有八包盐水注入了我的身体。
配合着吃药。
我的高烧终于退了。
我的咳嗽也终于停了。
我的大脑也清明了起来。
第八天复查时,医生对周大爷说:“孩子能跑能跳算捡回来一条命了,药继续吃,可以弄点肉汤补补,孩子身子太虚了。”
那天,周大爷带我去吃了一碗瘦肉豆腐汤。
热腾腾的豆腐。
我吃的很急。
烫到了心里。
许是太烫了。
我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周大爷望着我手上的豆腐汤即将见底,他将自己跟前的那碗汤推到了我的跟前。
“慢点吃,还有很多,不急。”
我点头,鼻涕眼泪总是不可控的往下掉。
周大爷笑盈盈的点了一支烟。
也就吸了两口。
因为我的咳嗽,周大爷将烟给掐灭了,剩余的大半支被重新装回了他空瘪的烟盒子里。
“我给街道打电话了,但他们说这种事情不太好管。”
“咱们老小区,也没有个物业什么的。”
他说着,声音越低了。
我竟是听到了几分的愧意。
“嗯,周大爷我能力也有限,觉得接下来要怎么办?”
他抿了抿唇。
皱纹都耷拉在了一处。
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我没回应。
我太小了。
才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