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下来,二人始终都没有一个结果,如忆的肚子仍旧平平,苗条纤细,盈盈一握,没有任何隆起的迹象。
钟老伯在这十年中日思夜想。
他的头,也渐渐变得更加苍白了,容颜愈老态,身形更是佝偻,常年出海捕鱼造成的隐疾,似乎在一瞬间爆。
钟老伯的双腿时常打颤,连行走都变得极为不易。
这一点,让如忆万分心疼,常常以泪洗面。
薛空只能宽慰她,并四处奔走,为钟老伯寻求好药,可惜始终没有找到灵药。
如忆甚至将修士送给自己的丹药也暗暗地给钟老伯服下,虽说让他不再痛苦,却是无法治愈那隐疾。
钟老伯知道自己对这个家来说,已经变成了累赘。
于是,他将自己出海的所有经验,一一传授给了薛空,在学习了那些经验以及钟老伯不能再出海后,薛空出海的次数就愈加多了起来。
幸好薛空跟啼婴的关系也变得融洽,每每出海,都有其陪伴在身边,护他周全,每次才能平安归来。
十年下来。
后院那棵大树也变得更加茁壮,已然是个参天大树,几乎将整个宅院都笼罩在那树冠的阴影之下。
住在宅院里,哪怕是白天,都恍如黑夜一般。
钟老伯和如忆不止一次地提出,打算砍掉这棵树,哪怕只是树冠的一部分。
最开始,薛空还有所阻拦。
到了最后,整个宅院都被树冠遮住,他也就妥协了。
直到他们拿着斧头,一斧一斧地砍在树枝上时,才惊讶地现,这棵树竟坚如铁石,哪怕薛空全力之下,也不能伤及分毫。
无法撼动树枝,薛空只能退而求其次,费力将树的所有叶片都摘下,这才有所缓解,能看见光亮。
“如忆婶婶,出大事啦!”一个扎着两根马尾辫的小女孩在院门外叫道。
“小丫头,出了什么事?”已经变成中年的如忆走出来,问道。
如忆头上戴着蓝白相间的头巾,一头如瀑的黑丝裹在头巾中,她穿着普通的黄色布衣,尽管看起来与农家女子一般,可身上那干练的英气,却让她有种不同于常人的气质。
此刻走出,令那小女孩双眼一亮,暗道:“如忆婶婶真漂亮,往后我也要做个像婶婶这样的人!”
“秦家老爷爷昨夜去世啦。”小女孩道。
“秦家老先生……”如忆脸上的笑容一顿,露出几分惆怅之意。
下一秒,院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哒哒哒的声音,如忆转身一看,却见钟老伯正拄着拐杖,一脸惊慌地向外走。
“娃娃,你说什么?老先生去世啦?”钟老伯也变得老眼昏花,一双浑浊的双目,射出两道精芒。
震惊与哀痛浮现于他的脸上,叫人悲伤。
钟老伯立刻叫上如忆,哪怕行动不便,二人也亲自赶往秦家。
那位得仙家赐药,活了一百多个年头的秦家老先生,终于寿终正寝了。
这几乎是轰动整个金鳞城的大事。
接连几天,都有各种德高望重的前辈来到秦家,去送别秦家老先生。
金鳞城附近气温较低,尸体可以放很长时间,因此金鳞城的人们死后,百日才会下葬,施行的是百日葬。
三个多月的时间,金鳞城来来往往的送别之人络绎不绝。
这一日。
出海多日的薛空终于从海上赶了回来。
他还是像十年前那样,身材修长,容貌俊秀,从容貌上看,一点都不见成长,可他的能力,却是一同出行过的人有目共睹。
当得知秦家老先生去世之后,薛空心中泛起涟漪,立即赶往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