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至少还会领军,而你连赵括都不如!"
"赵括尚能抵挡白起数日,而你,若是置身战场,只会葬送大明军队——"
"罪魁祸!"
他心里明镜似的,自从插上那面红旗,这场军事演习的胜负已定,他败了。
老三出身将门,自然不会硬撑面子,死不认账。
不过此刻,他必须打压面前这位对手的锐气。
然而窦澈面对那片如血的旗帜,面色依旧平静如水。
他只是静静地盯着沙盘,片刻后,突然开口问道:
“自火势蔓延以来,战场上过去了多久?”
裁判员立刻回应:
“大约四个时辰。”
“按常规,此刻火已烧至半山,但因士兵士气高昂,已在山上挖掘了三条壕沟,火势再蔓延还需五个时辰。”
窦澈点头,未一言,全神贯注地指挥其他战场,反攻老三。
“还敢集结兵力反扑?”
“炮兵准备!”
老三刚要下令,调转山上的炮兵轰击窦澈,却被窦澈伸手阻止。
“慢着!”
老三抬头,对上窦澈疑惑的目光。
“你们这真是纸上谈兵啊!”
窦澈指向那熊熊燃烧的山峰:
“火已烧了四个时辰,别说炮兵的战斗力,火药是否会被高温影响。”
“仅是大火烧山两时辰产生的浓烟,你的炮兵就成了睁眼瞎,你打算往哪射?”
窦澈毫不犹豫,缓缓推出山脚下那仅千人的军队,形成半包围之势。
“你能在山上挖防火沟,我就不能在山下挖陷阱?”
“一千士兵同时作业,就在上山必经之路挖出三道陷阱。”
“你那冲出火海的五千——不,就算一万骑兵,能剩下多少?”
看着愣住的老三,满脸难以置信,窦澈摇头,不在乎沙盘上已显明朗的战局。
随手把指挥棒扔在沙盘上,转向不远处的李文忠,说道:
“幼稚的战争游戏结束,我该继续为曹国公治病了。”
“下课!”
窦澈转身,开始为李文忠拔针。
留下一群二代们围在沙盘旁,热切地复盘。"
实际上,这些沙盘演练都有定式,刚才那场,是当年常遇春真实打过的一仗。
二代们对此战也了如指掌,亲自操作过多次。
但从未有人像窦澈这般,几乎是以压倒性的战败对手。
这场战斗,有人想过用火。
但战争要考虑代价。
在窦澈之前,无人敢用一千步兵围困山上的万人。
也没人想到利用火焰产生的浓烟,干扰炮兵的视线。
过去不用火,是因为面对山上的骑兵和炮兵,至少需要相等兵力才能围困。
在这种情况下,加上炮兵居高临下的攻击,即使能彻底消灭山上军队,山下的代价也要大得多。
但这次。
窦澈给二代们好好上了一课。
如此大胆,如此犀利,如此高效。
又如此摧枯拉朽,干净利落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