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等则可以帮助定远伯走上这个目标。”
“定远伯以为如何?”
窦澈微微一笑,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主仆,不慌不忙的说道。
“那么郭侍郎又安知,我不能以一己之力,登上那个位置?”
“哈哈哈……”
窦澈话音一落,却见到郭桓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定远伯何必明知故问?”
“当今洪武皇帝生性多疑,即使是胡相都为其以莫须有之罪诛族,甚至于株连万千,欲以屠刀治国。”
“此为明君之像乎?”
说着,郭桓站起身来,满脸的正义凛然,配合着他那张本就看起来伟光正的面孔,显得在这暗室当中,竟然有一种正义之色。
而随着郭桓大手一挥,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像此等暴君,是绝对不会允许我等直臣在朝的,只能如武周时的狄梁公一样,以谄媚之色伪装,以图后效。”
“而在下官背后,正是这样的一群有志之士们,我们立志于恢复前宋之时,君王垂拱而治的圣明景象。”
“只要有定远伯屈尊降贵,我等必将如虎添翼。”
“大治之世就在眼前啊!”
即使是互相对立,窦澈也不得不承认,凭着郭桓这一张看起来就像好人的脸,配合上他的慷慨激昂的演讲,的确确有着一种悲天悯人的错觉。
换做旁人的话,没准真的会被他的演讲所感动。
但是他偏偏遇上了窦澈。
窦澈自许自己只是中人之才,并没有多么坚韧的毅力和判断力。
但是前世当中在网络上饱受轰炸,让窦澈对这种成功学有着极深的抵抗力。
开什么玩笑,就连当年的听懂掌声窦澈看看都能一笑而过,更何况是郭桓这种演讲。
所以在郭桓的殷切的目光之下,窦澈的表情没有意思的波动,只是转过头来,恍若无意的瞟了一眼洛溪。
接收到了窦澈的目光之后,整个饭局当中一直在默默进食的落絮终于优雅的擦了擦嘴,放下筷子,一开口便直指核心。
“郭侍郎,您说了这么多,可是和我家伯爷的琉璃器生意有什么关系!”
“小女子只是个商人而已,听不得那么多忠诚良将的故事。”
“小女子只知道您好像想用这几句话就换得我们家伯爷足以传家的产业,这可不是做生意的路子。”
洛溪一开口,瞬间便把郭桓苦苦营造的那一幅悲天悯人的正义形象瞬间戳破。
到头来,双方还是不免进入到了毫无体面,锱铢必较的讲价上面。
对于这突然之间的转变,郭桓一下子有些无所适从,他刚刚明明已经看到窦澈
的脸上有着几丝异动。
还想着能够继续用这一套说辞换来这个现金奶牛。
但是谁能想得到这个一直充当着背景板的小丫头,竟然开口之间就指向了作为本质的利益交换。
而听到洛溪开口,窦澈立刻做出一副不悦的样子,转头斥责道:
“洛溪,怎么说话呢?”
“公子,洛溪知错。”
洛溪乖巧的低头认错,但是这一幕,却让旁边的两个人看得面目铁青。
因为这活脱脱就是刚才郭家主仆的翻版。
只不过,仅仅是在片刻之后便被窦澈他们反用到了自己的身上,这让郭桓焉能不怒。
“定远伯,你这是什么意思?”
窦澈微微一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
“两位莫急,兹事体大,且容窦某回去,慢慢思量才是。”
听到这毫无诚意的推脱之言,郭忠脸色一拉,不阴不阳的威胁道:
“这么说,定远伯是o63不屑于与我等为伍了?”
“老朽诚告定远伯,有些时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定远伯莫要自误才是。”
“哈哈哈哈—-”
然而面对着郭忠阴森森的暗自威胁。
窦澈却是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