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奉天殿当中,真相从来都不重要。
重要的向来都是皇帝的倾向。
以及朝堂上其他中立人员的支持。
想到这里,这个礼部官员又加了把火。
“至于所谓的龙涎香断案,实乃无稽之谈。”
“区区香味而已,想要附着到蜡烛上,有无数的办法。而想要去除也有无数种办法。”
“还请定远伯提供其他的证据。”
这就是一个吃了几碗粉的世纪难题。
当官的最擅长这种诡辩。
当然了,窦澈也很擅长。
“当然是有人证的。”
窦澈微微一笑,迈步走到了礼部官员面前。
“之前你说过,贡院当中的一切都属于礼部管辖是吧?”
“那么礼部出具的证据,你认是不认?”
面对着窦澈的疑问,这位礼部侍郎不明所以,下意识的回答道。
“当然认。”
窦澈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我的证人有五!”
“这五人皆能证明,我并未舞弊!”
窦澈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根据大明律令,只要有两个人持有同一证言便是铁证。
更何况是五人。
但是作弊本就是极其阴私之事。
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为之见证?
礼部官员明显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不由的冷笑着向窦澈拱了拱手。
“那么我倒要听听,有哪些人能够证明定远伯并未舞弊”I?”
窦澈笑道:“第一位,是礼部尚书任昂大人。”
众人纷纷转头,看着此时一脸懵逼站在前面的任昂。
就连任昂也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似乎并不明白自己和这位定远伯从无联系,为什么会把自己当做证人。
而与此同时,窦澈的声音再度响起:
“根据郭桓所说,我提前得到了考题,那么考题是由郭桓亲笔撰写,由陛下认可之后,亲自盖印化押,送往礼部封存的。”
说着,窦澈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郭桓。
“既然郭桓一头咬定是我舞弊,甚至不惜于让刑部闯入贡院也要把我带走,自然而然不是这位主考官泄露的题目。”
“那么自然,也不可能是陛下,就只有亲自保管考题直至乡试当日的礼部尚书任昂大人,有这个接触考题的权利。”
“任尚书。是您把考题交给我的吗?”
“—派胡言。老夫从来都不认识定远伯!”
任昂回答的中气十足。
“而且老夫在前日把考题交给锦衣卫时,锦衣卫镇抚使蒋琳亲自验过陛下的印押,一切如故之后才将其送往贡院。”
“这就对了,所以任尚书是本伯的第一个证人。证明在进入贡院之前,我绝无接触到试题的可能性。”
“怎么样?这位郎中大人若是有疑虑,完全可以让刑部查一查任尚书嘛。”
“还是说。你就打算这么认下我的这个证人?”
此时这个礼部郎中的脸,黑的如锅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