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澈端起一杯酒水不住的冷笑,但是心中却是格外的感慨。
郭桓不愧是官宦世家出身。
家里还是有底蕴的呀。
至少还有这么一个能够出谋划策的老头子,陪他唱着红白脸,还能够主动出面,帮他顶一些雷。
那像自己—-
窦澈不由的转头,看向默默坐在一边并不说话的洛溪。
感受到窦澈投来的目光。
洛溪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他当然知道自家主人是什么意思,但是打死她都唱不出这么虚伪的双簧出来。
按照主人的说法,他和哥哥是技术人员来的。
而主仆之间的眉目调情,也毫不例外的落到了郭桓的眼中。
看着自己所设计的双簧,并没有引起窦澈任何的心理波动,郭桓在心中不由得暗暗骂街。
这个小鬼怎么像个经年老吏一样难缠。
事实上,再换成任何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在看到郭忠如此高寿的年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的时候,心中都会产生一丝恻隐之心。
但凡为这事,窦澈开口说半个字,便瞬间落入到了郭氏主仆的节奏当中。
但是窦澈就能够忍心看着郭忠拖着七十岁的身体跪倒在地。
还旁若无人的和自己的小女仆眉目传情。
一时间,郭氏主仆觉得,窦澈就像一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一样,让人难以下口
现所有的套路都不起作用之后,郭氏主仆也只能是草草结束了这场双簧。随着郭桓率先动筷子,一心人就各怀鬼胎的吃起了饭。
然而面对着郭桓的劝酒,窦澈则是以第二天还要考试的名义通通拒绝。
酒足饭饱之后,还没有等郭家主仆再说出什么话来,窦澈便率先提出告辞。带着洛溪便想往外走去。
…o……·
“定远伯留步。”
看到窦澈毫不留恋的就要出门,郭忠暗暗叹了口气,万般无奈之下主动开口。“定远伯何必行色匆匆。老朽这里有一种天大的好事,愿与定远伯分享。”
“哦?”
窦澈挑眉,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主仆二人。
随即略略矜持片刻,这个才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来,重新做回到了主位之上。“郭老丈有什么话就请直说。”
“在下只不过是个秀才而已,明日考完方为举人。”
“却是当不起老丈如此的看中。”
郭忠无奈的撇了窦澈一眼。
随即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郭桓。
……………o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为什么郭桓一个堂堂的户部侍郎,会接二连三的在这个年轻人手下吃瘪。
这个小鬼的心思缜密,丝毫不亚于朝堂上的那些兖兖诸公。
看看即使是到了现在,自己这一边都快要图穷匕见了,这个小鬼还是一口一个老丈。
每说起自己,言必称为秀才。
却是提都不提自己定远伯的身份。
很明显是要把自己的身份限制在读书人的范畴之内。
有个读书人的这个保护层,无论待会双方谈些什么,都进可攻退可守。
而郭桓他们也别想从窦澈这里,得到任何属于大明高级贵族定远伯的承诺。
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