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深知,从昨日开始,贡院当中的气味便变得臭不可闻。”
“但凡是有经验的同年,都会在考研当中点起熏香来抵御这股臭味。”
“经过了一天的熏染之后,考间当中的一切,自然而然的会染上这股味道,各位可以闻闻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否如此!”
窦澈一言既出,考生们纷纷低头闻了起来…o
片刻之后,各种各样的附和声便从周围响起。
“不错。”
“是染上了香气。”
“卷子上也是如此。”
看到附和的考生们越来越多,郭桓的脸色也越的苍白。
千算万算,居然没有算到这一层。
郭桓是第一次监考,他哪里知道考场当中还允许熏香的。
一时间,郭桓的脸色苍白如纸。
不过还没有等到他想到借口狡辩,旁边的开济却是冷哼一声,高声叫道:
“各位考生不要被此人蒙骗!”
“蜡烛从来不染香气,又怎么会在区区一天之内染上那么重的香味?”
“再说,乡试出现舞弊,本官和郭主考是要担责的,我们与此人无冤无仇,为何会担着如此的罪责,只为诬陷一个考生?”
“各位千万莫要自误,平白被小人利用!”
开济此言一出,原本马上要沸腾起来的考生民愤,渐渐的竟然被平息了下去。
开济不愧是开济。
面对着这样不利的局面,居然都能够绝地翻盘。
而且以一席话避免了群体事件的生,不愧是被朱元璋称作是能臣干吏的存在。
然而窦澈又怎么能想不到这一点。
只见他怜悯o。4的看了看开济,摇着头说道:
“因为我用的是龙涎香。”
“各位同年当中若是有人擅长香道,自然会明白,龙涎香向来喜爱依附油脂蜡质。”
“与别的香气从来不同。”
“在场的同年们,如果是有熏了龙涎香的,自然可以闻一闻自己的蜡烛。”
“看看蜡烛上到底有没有染上气味。”
说着,窦澈缓慢的转过头,让在场的考生们都看到了自己眼中的委屈和悲愤。
随后在郭桓和开济的睚眦欲裂当中缓缓问道:
“开大人执掌刑部多年,莫非在这多年的断案当中,竟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还是说,开大人也和郭桓一样狼狈为奸,想要行大逆不道之事?”。
“你放屁!”
窦澈一个大帽子扣了上来。
郭桓和开济,顿时像被刺到了屁股一样,连连跳脚。
“明明是你巧言令色,作弊之后还颠倒黑白,妄图逃脱惩罚。”。
“竟然还有脸在此猞狂吠!”
“你当我……有什么理由说我等大逆不道?”
开济此时看到窦澈的眼神,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一个大逆不道的帽子扣上来,那属于没吃上羊肉,还惹了一身骚。
刚才开济本来想的是开口威胁窦澈,但是他突然现,在这不长的通道两端,竟然有不少考生已然离开了自己的考间围了过来。
这出乎寻常的一幕,顿时吓得开济一身冷汗,随即连忙转变了话风。
要知道在考试过程当中,即使是上厕所,也要通报巡考,在号兵的陪同之下,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