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这么说。”古千峰道,“在反抗日本军国主义这一点上,舅舅还是明确的,这是他最大的优点。”
“可他对付红党,也没手软过。”顾嘉楠道,“坚持抗日最坚决的,却是红党。”
“可他毕竟是舅舅。”古千峰道,“你跟他闹僵了,他还是他,你改变不了他的。
他的能量那么大,何不多想想办法,让他多为抗日出出力呢?
再说了,你的那些爱国的同学,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让舅舅多帮帮忙呢。”
见顾嘉楠一时间不吭声了,古千峰又道:“我听说,你们复生大学的学生和老师,因为游行示威的事情,已经被特务逮捕了不少?”
“对啊,现在还有好几个同学被关在警察局呢,我这次来,本来是要求舅舅帮忙疏通一下,让警察局把我同学放了的,可谁知道,一开始就跟舅舅闹僵了。”
顾嘉楠忧愁地看着古千峰,“舅妈说,她会再跟舅舅说,让舅舅去疏通的,可舅舅上次就说不能三番五次帮忙,这样对他影响不好,我又冲撞了他,就怕他不肯再帮忙了。”
“舅舅说的不无道理,他老是通过警察局为你们疏通,迟早会引起上面注意,这对他可不是什么好事。”古千峰道,“最关键的,你们大学生搞宣传的时候,还是要注意策略,懂得规避危险,懂得自我保护,尽量避免被特务和警察抓住。”
“老师和学生都是手无寸铁的,面对那些特务和军警的刀枪,面对他们的阴谋诡计,我们哪来的能力对抗他们呢?”顾嘉楠问,“怎么才能防止被他们抓住呢?”
“首先,行事必须尽可能做到隐密,越是隐密,越能保护好自己。”古千峰道,“不管是行动或运动的组织、筹备、会议、动员、宣传、计划,还是目标、地点和线路的选择,都要做到尽可能隐秘。
再就是知己知彼。
要想办法尽可能了解那些特务和军警的活动规律、行事风格、组织和行动特点,惯用的手段和伎俩,只有尽可能做到这些,才能做到知己知彼,才能制定最科学的对策、计划和方案,才能最大限度减少伤害和牺牲。”
“可是,我们老师和学生,也都不懂这些啊。”顾嘉楠道,惊讶地看着古千峰,“难道,你也懂这些?”
();() “对,我专门研究过学生们的爱国宣传活动和爱国运动,还是有点收获的。”古千峰道,“做同一件事情,方式方法不一样,就会收到完全不同的结果。
有时候,一个细微的,平时难以引人注意的细节,有可能救你的命,也有可能将你带入万劫不复。
说起来,就是将安全防范尽量做到一丝不苟,滴水不漏。
好啦,关于方法和细节问题,我以后会慢慢教你的。”
“这么说,你也同意我加入进步爱国组织和团体?你也同意我们的爱国宣传活动和运动?”顾嘉楠问古千峰。
“我同意不同意,能决定你的意愿吗?”古千峰问顾嘉楠。
“可是,不光舅舅,我爹,我妈,爷爷、大哥、二哥、大姐和姐夫,他们没一个人同意我加入进步爱国团体和组织,更不希望我跟红党有任何关系。”顾嘉楠道。
“说心里话,我也不同意你加入这些组织和团体。”古千峰道,“其实,大家也不是反对你进步,反对你爱国。
主要是,现在斗争环境太过险恶,你们又不懂得该如何保护好自己,太容易受到伤害了。”
“那你刚才还说,教我们如何避免被伤害和牺牲?”顾嘉楠道,“你分明就是同意我这么做的。”
“那我叫你退出进步组织和进步团体,不要再跟红党接近,你肯吗?”古千峰问。
“不可能。”顾嘉楠道,“打死我,我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