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逸愈的结巴,道:“你。。。笑。。。笑。。。什么?”
那姑娘眨巴眨巴大眼睛,笑道:“我是来这里挖竹笋的。”说着跑到旁边拿过来一个竹筐,里面确实有好几个竹笋。
那姑娘又道:“我本来在那边挖竹笋的,我听见了有乐曲的声音,才想过来看看。结果现了好多人拿着剑,我一害怕才躲起来的。”
长逸点点头,尴尬的干咳了几下,拿出怀里的香囊,问道:“这个。。。这个香囊是你掉的吧?”
那姑娘才觉,看看腰间,笑道:“谢谢少侠,是我的!”
长逸被称为少侠,害羞的耳朵瞬间通红,道:“呐,这个。。。还给你。。。”
这姑娘接过香囊却没收起来,反而直接走近长逸,将香囊系在长逸的腰间,笑着道:“这个香囊是我亲自绣的,是我最喜欢的!今日你救了我,这个香囊就当作谢礼送给你吧,还望少侠莫要嫌弃小女子手拙啦!”
长逸这个傻小子,这下不只是耳朵,整个脸都通红通红,他都开始不好意思直视这位姑娘了。一只手摸着脖子,一只手不自在的揪着衣服,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晃来晃去的。
直到这姑娘道:“少侠,你刚才使的乐器可是埙?”
“你竟听的出来?”
“埙之为器,立秋之音也。其声浊而喧喧在,声悲而幽幽然。悲凄哀婉之音,其实也不难听出。”
听这姑娘娓娓道来,长逸望着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忍不住夸赞道:“姑娘才逾苏小,貌并王嫱;韵中生韵,香外生香。”
“多谢少侠夸奖,这时间也不早了,姑娘我就先行告辞啦!”说罢这姑娘微微一笑,拿起竹筐冲长逸招招手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长逸望着她的身影出神,直到身影就要消失在眼里,长逸才后知后觉的喊道:“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惜这时姑娘早已消失在竹林里。
长逸摸了摸腰间的香囊,嘴角,眼底全是笑意。
晋亲王这边也已经回了府。这段时间晋亲王总是闭门不出,要不就是愁眉不展,这些都被怀溪看在眼里,怀溪不明白为什么义父不带如晦回来,为何他最近总是心情不好。
他命厨房做了补汤拿给晋亲王,他来到晋亲王门外,轻声叩门道:“义父。。。义父?”
“进来吧。”
怀溪进了门,将汤递到晋亲王面前,道:“义父,这是我让厨房做的人参汤,您喝点吧,近日您都没有好好吃饭。”
“怀溪,你有心了。”晋亲王接过汤放在一边。
怀溪道:“义父。您有什么心事可以与怀溪说,怀溪已经长大了,可以为您分担一些的!”
晋亲王听完终于有了笑容,他笑着望着怀溪道:“你这臭小子。来,过来,坐在义父身边。”
怀溪顺从的挨着晋亲王坐下,晋亲王握着怀溪的手道:“怀溪,你说一个人做了错事是否应受到责罚?”
“那是当然。从小您就教我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错了就是错了,自然该承担后果。但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晋亲王看着怀溪,道:“陪义父出去走走吧。”
怀溪扶着晋亲王来到院内,微风拂过,院里弥漫着花草树木的余香,初夏的蝉鸣声萦绕在耳畔。晋亲王抬起头,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切。
过了一会儿,晋亲王才睁开眼睛,他笑道:“风前欲劝春光住,春在城南芳草路。”怀溪却不解,小脑袋瓜里满是疑惑,道:“这一年四季周而复始交叠更替,为何要留?来年春风依旧绕枝头。”
晋亲王听完怀溪讲完哈哈大笑。心想果真是少年好啊,“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因他们是少年。”
其实离开广学堂前,晋亲王曾独自去看过梓溪,将自己的心事尽数诉于梓溪。与墓碑碰酒,喝了个痛快。他将碑上的灰尘擦去,感慨道:“地下葬着你,人间葬着我。灰尘落在你的墓碑上,红尘啊,落在我身上。”
那日晋亲王靠着梓溪的墓碑醉睡了半日,睡得却是异常的踏实舒畅,分不清在梦里还是现实,依稀听见耳畔有沉重的叹息声,好似怀溪就在自己身旁。
晋亲王拉回思绪,转身回房,并道:“来人,更衣。”
“义父要去哪里?”怀溪跟在晋亲王身后问道。
“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