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溫冰在等她。
「哥,時間不早了,我想休息一下。」溫涼下逐客令,不想和他解釋什麼。
「這麼早就睡,太早了,我們聊聊吧。」溫冰打定了主意,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剛才找你的那個人是誰?之前我從來沒見過。」
「是景老夫人身邊的傭人。」溫涼蜷縮在沙發上如實回答,她閉上眼睛按壓著太陽穴。
「她來找你,讓你退出?」溫冰擰緊了眉毛。
「不是的,是讓我退出娛樂圈好好相夫教子,景老夫人說不喜歡找個娛樂圈的孫媳婦。」溫涼睜開眼睛看著他,這下全告訴他了。
「這樣……」溫冰眉頭皺在一起,起身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驀然站住腳步,「小涼,其實如果你真的愛景崇睿,安安心心做景太太也不錯,雖然那樣的話我要重奮鬥,可我願意看著你幸福。」
只要妹妹找到了一生的幸福,他也就放心了。
「哥,你說什麼話?」溫涼還是感動了,「不管有沒有遇到景崇睿,我在娛樂圈嶄露頭角的理想都不會改變,一個景太太的地位誘惑不了我。」
的確,做景太太不能報前世之仇。
「其實不一定非要演戲才能紅,你和景崇睿在一起也能紅起來,比如說這個圈子裡的……」溫冰還想要說服她,這麼好的機會如果失去了多可惜。
「哥,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你回房間休息吧。」溫涼打斷了他,這樣囉嗦的話聽起來太傷神。
「好,今天事情確實多,你好好想想,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因為我是你哥,自從爸爸去世那天起,我就要照顧你一輩子。」溫冰深深的看著她嘆了口氣,眼前的妹妹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溫涼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心潮湧動,往事的種種浮現在眼前,她煩躁的起身戴上帽子,又穿了一件厚些的外套悄悄出了酒店。
位於城市東側的一個別墅群,是這個城市大多數明星居住地,服務一流的物業管理,再加上亭台樓閣的環境設計,讓這兒的身價迅飆升。
司寇澤就住在這兒,嚴格意義上說這套別墅是許皎全額買的,只不過當時作為婚房房產證上寫了兩人的名字,如今許皎不在了,這套房子自然就落在了司寇澤的頭上。
白色的三層別墅,一層用作客房書房和客廳,二層是臥室,三層則是放映室舞蹈室排練室等。
別墅內的所有設計都出自許皎之手,雖然身為一線明星日程很忙,可她還要親力親為設計屬於她和司寇澤的房,她美其名曰:家就是要一點一點營造起來,絕對要與眾不同。
司寇澤坐在客廳沙發上,這套沙發是歐式的,淡淡的綠色中點綴著金色的邊框,看著養眼舒適,他拿著一本雜誌百無聊賴的看著,臉上浮現出焦躁。
最近事事不順,都和情緒有關。
寧問從二樓走下來,身上穿了一件黑色蕾絲睡衣,沒有內襯,所以裡面潔白如玉的肌膚若隱若現,透著性感和嫵媚。
「阿澤,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休息了。」她軟軟的說著,腳上的拖鞋無聲的落在地毯上,她打定主意了,一定要想盡辦法懷上司寇澤的孩子,只有懷孕了,司寇澤才會和她結婚。
「你先去睡,我待會兒睡客房就好了。」司寇澤沒有抬頭。
「那怎麼行呢?沒有你在身邊我睡不著覺,你也看到了我臉上又出了一個小痘痘,都是因為這幾天你不在身邊的原因。」寧問一隻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身體就要貼過來。
「你總是要習慣的,之前你沒有我的時候還和別人一起睡了?」司寇澤拿開她的胳膊坐在了對面,寧問的胳膊垂落下來頓在那兒兩秒鐘。
他竟然拒絕了她!身體上的拒絕更明顯。
「阿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就知道你對我厭倦了,你現在喜歡上了溫涼那個賤人是不是?」她回頭質問著無法保持平靜。
今天下午記者招待會上就很窩火,可她忍著。回來之後他一個人吃了晚飯,一句話都不和她說,她還忍了。吃完飯他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雜誌,她精心準備營造氣氛就為了和他好好過一過二人世界,可他竟然無情的推開了她。
「我是不喜歡你了,和任何人沒有關係,寧問,難道你還感覺不到你的變化?之前的你溫柔賢惠,體貼多情,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不追問我在哪兒?可現在呢?我只要對誰表示關心你就疑神疑鬼,還和我大吵大鬧。你想要左右我的生活左右我的人生,寧問,我沒淪落到傀儡的地步,你也不是我喜歡的寧問。」
司寇澤一口氣說出來,眼前的女人依然性感,可那雙眼睛裡透出來的氣息和過去判若兩人。
「我變了,我為什麼變了?」寧問冷笑一聲質問,「自從我們公開關係以來,你看看,我讓你重裝修這套房子,你說挺好的不裝修,就連所有的家具你都要保持原樣,你可知道我每天在這兒眼前都是許皎的影子,生活在她的陰影下你以為我的心情會好,我還能對你溫柔體貼?還有,你看到溫涼那個賤人眼睛都無法移開,我能溫柔的告訴你你可以和她上床?」
她憤怒的控訴著,整個身體的細胞都陷入了歇斯底里中,他明確告訴她不喜歡她了,可這一切怪她嗎?
她這麼熱熱鬧鬧的爭取只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讓他多關注自己而已,而他呢,卻離得越來越遠,還說不喜歡她。
「你純粹是無中生有!既然不喜歡在這兒,沒人要你非留下來不可,是你自己搬進來住的,你可以走了。」
司寇澤不想爭吵,之前許皎從來不和他爭吵的。
「你趕我走?呵呵,是,當初是我主動搬進來住的,可也是你發出的邀請,還有,你以為你要我走我就要走了?」寧問覺得自己最後一根稻草也斷了,他竟然要她走,她去哪兒?她在這個城市裡沒有房子,唯一的依靠就是司寇澤。
「你想怎麼樣?」司寇澤戒備的盯著她。
「我不想怎麼樣,阿澤,這套房子是我們共同的戰果。」寧問說完這句話眼珠轉了轉淚水就下來了,她起身走到了他身邊跪下來抱住了他的腿,「阿澤,我愛你,我很愛很愛你,我們不要再爭吵了好不好?我說的話不是發自我的內心,可是我看著你每天距離我越來越遠我心裡就著急,一著急就失去了冷靜,對不起,對不起。」
軟硬兼施,這就是她的手段。
司寇澤坐在那兒沒動,任憑她跪在那兒抱著自己。
其實如果不分手又如何,眼前的寧問和期望大相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