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段時間之後溫涼跟著溫冰走出醫院,夕陽已經落山,大地鋪上了一層金黃色,不少人行色匆匆的離開醫院,和來的時候相比人流稀少了很多。
兩人剛一露面,不知從何處鑽出來幾個記者和粉絲迅把他們給圍攏起來,粉絲們捧著鮮花和各種零食涌過來,塞入她的懷裡,「溫涼,你一定要儘快好起來,明天的訂婚不能缺席。」
「溫涼,我們都惦記著你,牽掛著你,趕快康復。」
「溫涼,這些都是送給你的,我們愛著你。」
……
記者們更是捕捉到這一幕,迅按下了快門,從正面側面拍照出不同的照片,更有記者拿話筒請她講幾句,「溫涼,您覺得這次車禍是意外還是偶然呢?」
「怎麼會有偶然?只不過是一次意外罷了,我現在想休息一下,原諒我不能多說什麼。」溫涼禮貌的道歉,臉上勉強扯出來一些笑容。
以前就體會到做明星很累,因為任何一點兒的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很多人關注,除了承受疼痛之外,你還要承受應酬。
再說了,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引起多少猜測和軒然大波。
可她的回答顯然滿足不了那些記者的猜測和好奇,繼續追問著,「聽說那輛黑色的車是早就已經停在那兒的,看到你才撞上去了,一些目擊者推測是故意設置的車禍,您要報警嗎?」記者們都希望無風也起三尺浪,抓住一些線索迅出擊是他們的行事作風。
「我想你們誤會了,我不清楚,我只能說是偶然。」溫涼臉上的笑容已經開始僵硬了。
溫冰一看趕緊擋在了她的面前,「各位,能不能發發善心,小涼受到了驚嚇需要休息,請各位見諒,讓我們先走,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會公布消息的。」
如今溫涼剛剛紅起來,不能對記者頤指氣使,只能客氣對待,可有時候客氣只能助長對方的事態。
「您總要說些什麼的吧。」好不容易把他們堵在這兒,這些人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你們能不能體諒一下,如果是你們的家人出了剛才的事情你們也想要儘快休息,對不對?」
「我們不是堵著你們不放,只要你們說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就放你們走了。」
……
爭執不下了,溫涼逐漸感覺到頭暈眼花,天色也逐漸暗下來,她壓抑著的怒火也猶如深海底部的蛟龍,逐漸翻騰著想要浮出水面了。
嗖!
一輛黑色的車驟然停靠在了人群外,緊接著車門打開,景崇睿從裡面走了出來,徐克緊跟在後面,迅跑過來拉開了兩個記者。
這邊一有動靜,那些記者就聞風轉身看過去,一看到景崇睿鏡頭就對住那裡他。
景崇睿一身黑色,黑色的西褲,黑色的襯衫,這樣霸氣的顏色和逐漸暗下來的黑夜融為一體,仿佛在黑夜中伺機而動的獵手,正緩緩朝著大家走來,周遭有冷風掠過,不少人都打了個寒戰,更不由自主往後倒退了幾步讓開了一條道路,這條道路是通向溫涼的。
看到他的瞬間,溫涼也有些愣住了,幾天沒見,他似乎更加帥氣了,此時出現在這兒,就好似在她發脹的腦袋上澆了一盆涼水,她清醒過來,呆呆的看著他。
景崇睿大步走到了她面前,低頭看著她,繼而握緊了她的手轉身走出了人群,站在了車前。
溫涼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邁步跟著他走的了,只是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車裡了,而他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徐克坐在駕駛位置開車了。
溫冰也愣著,此時明白過來,看著妹妹坐車遠去他鬆了口氣。
今天中午妹妹交代他及時找房子,他一個下午都忙著這件事,剛剛看到一套合適的房子就看到了消息所以趕過來了,打電話和房東約一下再過去看看。
如果可以的話就把那套房子買下來,他的一些繼續加上溫涼的也差不多了。
給訂婚之後的妹妹一個意外的驚喜。
想到這兒他也趁著記者們去追趕車的契機溜出了醫院。
車內,溫涼看向坐在旁邊的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側臉上有些傷疤,剛剛止住血結痂,一定很難看。
她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他一言不發的坐著,注視著前方,好似思考著別的事情,她想要道謝的,可想了想還是不打擾他了。
「老大,是在前面停下嗎?」徐克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坐在後面的兩個人問,他有些奇怪,今天兩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恩,先去吃飯。」景崇睿答應著,依然沒有回頭看她。
溫涼鬆了口氣,聽他的語氣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她也就放心了。
到了飯店門前三人下車,依然沉默著相繼走進去坐在了一個包間裡,徐克看看兩人笑了,「我去點菜,你們先坐一下。」他臨走之前深深看了老大一眼,意思很清楚,老大你丟下客戶急巴巴的趕過來,竟然一句話都不和人家說,這是要做什麼。
人家姑娘畢竟受傷了,你總該安慰一下。
景崇睿沒看他,完全忽略他的好意。
等到徐克離開,溫涼主動打破了沉默,「你這幾天挺忙的,我聽徐克說了,這麼忙還過來看我,謝謝你。」
「我看看傷。」景崇睿話音落的瞬間起身走過來,就站在她的面前低頭就捧住了她的臉。
溫涼一驚剛要避開,卻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很快就從臉頰處瀰漫開,好似被點中了穴位一般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任憑他低頭查看著。
她僵直的坐在那兒,他站在她面前捧著她的臉。
這樣的距離這樣的姿態是溫馨的浪漫的,也是讓人臉紅心跳的。
「怎麼會摔得這樣厲害。」他低聲反問著,深邃的眼睛裡浮現出一道凝重和冰冷。那樣的神色之前溫涼是很少看到的,所以內心浮現出一絲雞皮疙瘩,她抬頭拉開了他的手低聲說,「蹭破點兒皮,過兩天就好了,只是明天的訂婚典禮肯定不能美美的參加了,要不我們就更改一下日期算了,等這幾天過去了再說。」
帶著傷訂婚,這在所有的訂婚典禮里應該算是奇葩了。
「不能改。」景崇睿否定了。
「為什麼?你總不能讓我帶著傷參加吧,被媒體拍到的話很醜,而且和你站在一起……」溫涼沒說完意思很明顯,和他站在一起不相配了,她不想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