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咸不淡说完,又看一眼杨玉蓉,竟是示意杨玉蓉出去。
杨玉蓉十分乖觉,柔声应了是,一转身背对着太后,却又恶狠狠瞪我一眼,那翻脸的度,果真是比翻书还快。
我看杨玉蓉,实在是想笑。
她这样的双面人,不去梨园演戏实在是可惜了。
正想着,太后已是徐徐开口,问起我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如实答了,包括我遇上吴才人,以及我现端倪,察觉了吴才人到底是怎么被人暗害了的。
“嫔妾只知道这么多了。”
我对太后服身,低垂着头,表现出恭敬的样子,缓缓道:“嫔妾实在是没有害她的理由。要真是嫔妾,何必说出那地上一层薄冰的事情呢?”
“只在她摔倒后,趁着皇上、皇后还没来时毁灭证据就是了,到那时谁也不晓得她到底是怎么摔着的。”
“嫔妾离她那样远,断然不可能推她,如此也不会惹祸上身,何至于这么蠢,非要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揽?”
我字字恳切,太后听得面无表情,还是看着我。
说实在,我的解释十分合理,事实也的确如此,可太后要是和张贵妃一样,心存偏见,那我是无力回天的了。
沉寂良久,屋内只有炭火烧着时候出的噼啪声,安安静静。
我服身服得膝盖都有些软了,才听太后缓缓叹息一声,对我道:“起来吧。这件事,哀家知道了。”
她知道了?
我有些不明,但抬眸看她似乎释然三分的样子,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我想,太后这一关,我至少是暂时过去了。
随即,我立在一旁,想着是不是就这么站着,等太后需要的时候再伺候她,就听太后忽然道:“你回吧。”
……
我看太后一眼。
她恹恹的,看来是也懒得看我在面前晃悠了。
“是。”
我还是恭敬应了,心里却不觉得烦,她不想见我,我还不想看见她呢。
想着,我缓缓退出去,刚到门外,就见杨玉蓉手里正捧着一个攒盒,似乎是要进屋陪伴太后。
我与她擦肩而过,她停了脚步看我一眼,淡淡道:“既是不祥之人,以后少出门,省得惹了晦气!”
!?
我几乎是莫名其妙看杨玉蓉一眼。
不祥之人?
这话是张贵妃说的吧?
杨玉蓉倒好,现成的就捡了来拿来挤兑我。
“不祥?”
我眯了眯眼,看着杨玉蓉,问道:“杨姑娘是从哪儿听说的?可是有钦天监的为我批了八字了吗?”
“若没有,还请杨姑娘谨言慎行才是。这是宫里,杨姑娘陪伴太后多年,连非礼勿言这个道理也不明白吧?”
杨玉蓉几乎被我说得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