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直接不留情面地揭穿了她打的算盤。
經過此事後,她若還將謝狁當個有正常感情的人,那日後就算她枉死了,她也不能怨到謝狁的頭上去。
第17章
「皇叔,皇叔。」
剛舉行完大典的小皇帝,連禮服都未換,便邁開腿追著大步離去的謝狁,圓滾滾的壽山在後面跟得滿頭大汗:「陛下慢些。」
謝狁知他要說什麼,頓住步子,回頭:「壽山,把陛下請回太極宮去。」
皇帝的旒冠都跑斜了,卻沒心思扶,他道:「阿姐受了傷,為何不讓朕去看她?」
謝狁道:「吵。」
李逢祥一愣,為這匪夷所思的理由感到驚愕不已,謝狁卻不屑與他多話,轉身就離去。
走得乾淨利落,李逢祥還待辯駁,壽山敦實的身軀就將他的去路遮擋得嚴嚴實實:「陛下,還是回宮去吧。」
李逢祥心有不甘,怨恨地注視著謝狁離去的方向:「皇叔忒冷酷了些。」
壽山彎腰陪笑,不答話,那步子卻忠誠地釘在原地。
李逢祥含恨離去。
*
廷尉府設刑獄,名昭獄,昨日行刺的侍酒宮婢就被關押在此處。
王之玄身為廷尉左監,自有義務陪著謝狁穿過幽深的甬道,踩過發黑的鮮血,漠視耳畔充盈的呻吟,走到正被用鐵釺穿過琵琶骨,吊在十字木架上的宮婢面前。
王之玄隱有不忍,謝狁卻見慣不慣,問負責審問的奏曹掾:「問出什麼了?」
奏曹掾恭敬道:「此女出身貧農,家中還有姐姐,因家窮而一同被發賣。她被入選進宮為婢,姐姐卻入了石將軍府。」
謝狁聞言,眼珠慢轉,視線停在奏曹掾身上,奏曹掾的聲音低了些:「她的姐姐正是那位因大司馬不願吃酒,而被殺死的勸酒婢。」
昭獄昏暗,唯有牆上開了格窗,將天光淡薄得灑落,落在謝狁的臉上,倒把那一抿的笑印得格外得深,他抬眼,眼眸黑深無比,天光都照不進。
謝狁道:「原來是因為我,才讓一個賤婢生出無限的勇氣,在宮宴上行刺。」
奏曹掾不敢答,低垂著眼。
那被疼得半死不活的宮婢此時卻從散亂的發里,透出浸透著恨意的目光:「只是一杯酒而已,只要你喝了,姐姐就不用死,你為何不喝?」
謝狁道:「因我不想喝。」
宮婢勃然大怒:「謝狁,你毫無人性,你不得好死。」
奏曹掾暴喝:「竟敢侮辱大司馬,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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