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情况好转一些,我听村子里的大人们说,很多玄门的人开始宣扬接受非妖族,不能把非妖和妖族混为一谈,那段时间是我们村子最太平的一段时光,外出的人多了,很少听到伤亡,再后来就有玄门道士来到牧北草原,挑选有赋年龄尚小的孩子到玄门修行。”
“我来水云宗前,我娘告诉我要努力修行,千万不要与人争斗,别人要是说难听的话就让他们去说,日后为非妖族和他们这些与妖族在一起修士争取位。”
唐宁点点头,能够想象他们艰难的处境,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想到一事问道:“你娘是个散修,散修是如何完成蜕凡这一步的呢!他们没有宗门的资源,想来要更艰难的多吧!”
于飞熊道:“散修多分为两种,一种是师徒相承,许多大道无望年长的散修为有人继承衣钵,在晚年会寻一个有灵根的幼子做徒弟,一种是家族相承,或是父子或是祖孙,也有少数机缘偶得踏入修士队伍的。”
“蜕凡这个环节是宗门独有的,经历了蜕凡的修士改造身体结构可以顺利吸收灵力而不用担心走火入魔,散修没有这种资源,他们从小用各种药草浸泡身体,吃各种灵药增强体质,而后根据功法直接摄入灵力,第一次摄入灵力非常凶险,因为他们不会控制,灵气在体内暴走,常有人爆体而亡。”
“开始修行的头三年最为关键,吸入灵力不仅要炼化,还会时常产生幻觉,一旦堕入幻境便会走火入魔。”
唐宁不解问道:“散修的修行既然这么凶险,为什么不加入宗门呢!宗门不是每十年就开山门大招吗?师徒一系的就不说了,家族相承的为什么家族长辈不让子孙加入宗门呢?”
“一者,不舍分离,到了宗门可能一辈子难以相见了,二者,宗门招人的条件达不到,很多散修灵根资质斑驳,宗门看不上,三者,散修一贯散漫,喜欢四海为家,受不得宗门约束。”
唐宁想想也有道理,有些人自知大道无望,干嘛还入宗门,一辈子枯坐山中,不如潇潇洒洒,红尘世中鲜衣怒马钟鸣鼎食,岂不快哉。
“唐兄弟你呢!是如何入的乾宗。”于飞熊问道
“我啊!说来话长,是机缘巧合之下来的。”唐宁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好隐瞒:“当初我在……”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忽听到打斗之声,两人停下脚步,仔细一听,确实隐隐约约有打斗声。
“在那边。”于飞熊指着一座山道,两人赶忙过去,翻过了两三座山,只见一个身着乾宗道服的男子和一牛马身蛇尾的魔物缠斗一起,那魔物身长一丈,四脚踏着烈焰,嘴吐黑色云雾,气势汹汹朝男子冲去。
男子周身一个玄黑色大鈡将他全身罩在其间,魔物“嘭”的一下撞在玄黑大鈡上,一声巨响,周围晃摇,漫树叶纷纷震落,那魔物也撞的晕头转向,甩了甩脑袋,又撞了上去,两只金光闪闪的牛角撞在玄黑色大鈡上。
又是一阵巨响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咔擦”声,玄黑色大鈡上竟然出现了一道裂隙,那魔物又是几下猛烈撞击,玄黑色大鈡终于顶不住“呲”的一下,寸寸破裂
男子往后一个纵跃,踏上一把飞剑就欲逃走,没想到魔物更快,赶上男子,口鼻中喷出一股黑烟,男子刚踏上飞剑被黑烟笼罩,身体直直的倒了下去。
唐宁和于飞熊赶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身着乾宗道服的男子从半空飞剑上直挺挺的坠落下来,唐宁定睛一看,赶忙迎上前大声呼道:“吴师兄,吴师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宁曾经的生意伙伴吴大通,此刻他全身乌黑,气若游丝,只有出气没有进气,那黑烟不知何物,连修士都抵抗不住,一沾即死。
吴大通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周身一片黑暗,恍惚间他似乎又看见当年那个孩子。
“我儿,去了之后,要多听太姥爷的话,太姥爷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为娘这边你不用担心。”一个满脸慈爱的妇人抚摸着那个孩子的脑袋说道
那个孩子进了仙山,一切都是那么奇,他每日勤勤恳恳的修炼,一晃就是五年,他喜欢上了一个和他一同进山的姑娘,每日偷偷看她瞧她,但他从没见过娘亲口中的那个太姥爷,也几乎忘了有这么个太姥爷。
直到,在经过了九死一生的蜕凡后,在一个青衣男子的带领,他见到了娘亲说的那个太姥爷。
他很凶,黑着个脸,这少年怯生生的喊了句太姥爷。
那老头瞧了眼这个少年,眼中满是嫌弃,一句话没说挥了挥手,那青衣男子就带着这少年离开了
他被安排进了护卫科,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很凶的太姥爷是宗门内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丹药科执事,乾宗席丹药师秦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