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一如往常一样,躺在床上,享受着和江婷的聊天时光。
就在我和江婷互道晚安的时候,差不多快晚上十二点了,王向阳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我微微有些意外,意外的并不是王向阳找我,而是他这么晚找我,但我还是接通了,毕竟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想单独跟王向阳聊聊,只是太忙,没时间,现在刚好可以开口。
接通之后,先听到的并不是王向阳的声音,而是打火机点燃的声音,我大概也猜到了,那头的他正在点烟。
“听说你跟朋友合伙开了个酒吧?最近怎么样?我去捧捧场?”王向阳说道。
我沉默了小一会,毕竟之前我酒吧开业我邀请过他,他没来,现在过了半个月才来提这个话题。
“还行吧,人流最近都挺稳定的,但未来谁说的准呢,目前这样的话还是足够的。”
“这样啊,对了,有没有重新回安城上班的想法,我现在当总监了,之前服装设计小组的组长由你来当,怎么样?”
总监吗?
我并不意外,因为之前何康乐已经跟我提及了此事,我虽然犯了错而被迫辞职,但王向阳还是坐到了总监的位置,这样看来,我的辞职,倒也成就了他。
“算了吧,我感觉我挺对不起公司的,公司培养我这么多年,结果因为我一个小失误差点造成几千万的损失,我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我只能辞职了,如果我现在再回去,圈内人又会怎么想我?”
“何必在意别人的闲话?我俩大学刚毕业找工作那段时间,看了好多家设计公司,那些设计公司都不愿意一起招聘我们两个人,最后还是安城的人事通情达理给了我们一人将近半年的实习期,期间遭受的白眼,还少吗?不也照样度过了吗?”
那段日子,我没忘,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大学毕业后,肖然第一时间就从北京飞到杭州来找我了,那个时候我身无分文,就连房租都是她先垫付的,找到工作后,我没请她吃饭,只是请她吃了一顿烧烤,但那个时候身无分文的我,烧烤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不仅如此,我还向她承诺,以后,如果我赚钱了,我一定要请她去大餐厅里吃饭,时至今日,那个承诺,我到现在都没实现。。。。。。
我并不想去回答他这个话题,没有意义。
我问道:“你跟宋梨之间生了什么?她说你最近都不回家了。”
听到宋梨,王向阳又开始了沉默,好一会后才开口,“说来话长,你现在有时间吗?出来喝酒。”
“好。”
。。。。。。
导航着地点,我骑着电驴来到了一家烧烤店,王向阳已经坐下来了,烧烤也点的差不多了,我到的时候他问了一下我的意见,我看了一下,他爱吃的跟我都差不多,我不需要点什么,都已经差不多了,然后他最后又叫了一箱啤酒。
凌晨一点的烧烤摊,我跟王向阳面对面坐在一起,他撸着串,偶尔喝一口啤酒。
我则不同,我是喝着啤酒,半瓶啤酒配一串羊肉。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直到桌上的烧烤都被我俩消灭的差不多的时候,只剩下啤酒,他才终于开口,“陈默,你知道吗?”
我没回答,只是准备当个听众,聆听他的倾诉。
“以前,我以为,只要足够相爱,任何的外力阻挡都不是问题,我也以为,我只要足够上进,我和梨儿就可以走到最后,我们满心欢喜,看车、看房,全款买了车,房子的付也付了,用作婚房,不靠父母,只靠自己,我们两个甚至都定好了婚礼的时间,就是五月一号。”
“原本,我以为一切都会顺利的进行下去,可没想到,在四月底的时候,她的父母找上了我,一开始,我原本以为他们是来参加婚礼的,可我错了,她父母冷眼的眼神直到今天我都无法忘记,那是一种蔑视,我在他们眼里就如同社会的底层人,你知道吗?即便那个时候我是组长,月薪接近上万,而且有车有房,可我说出这个的时候,换来的只是他们无情的嘲笑。”
“他们带来了一个男人,很帅,也很有气质,全身上下都是奢侈品,那个时候的我很因为整天忙着工作,胡子邋遢,根本没有时间收拾,造成的结果无一就是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梨儿的父母说,那是梨儿的未婚夫,市值上亿公司老总的公子,一瞬间,我所有的骄傲在那一刻都被无情碾压!”
王向阳越说越激动,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可以将埋藏于心底的那段话给尽数道出。
“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太讽刺了,你知道吗?陈默,我家里全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和宋梨家根本就不一样,她家代代都是富商,到梨儿这一代也不例外,我配不上她!”
说到这,他突然自嘲的一笑,然后灌起了啤酒,一瓶刚开封的啤酒就被他像喝水一样灌了下去。
我没有接话,我只是在想,我和肖然,就算没有分开,是否也会遇到如此的局面?
“那你准备放弃了吗?”我问。
“放弃?我从来就没想过放弃,何来放弃这一说法,这段时间,我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可努力的结果也就仅仅只是成为了一个设计总监,可想要攀上梨儿他家,根本就不现实,尤其是那个公子哥,他眼神里的不屑,让我现在都无法释怀。”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想喊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知道吗?”
“可我根本不出声音。”
我点燃了一支烟,他的话,触动了我的情绪,我不禁在想,江婷的存在,我接近她,是否是为了所谓的高攀?
我的内心开始动摇。
“唉,不说了,再说下去我感觉我又得哭了。”王向阳也点燃了一支烟,同时抹了一把眼泪。
就这样,我们两个之间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了沉默,都各自在想着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