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黎棠才现李子初原本的寸头已经长了不少,鬓角的头都快垂到耳朵。
班上只有李子初留寸头,相当扎眼。
“不剪寸头了?”黎棠问。
“不剪了,冬天快到了,留长点还能保暖。”李子初摸毛刷般的头顶,“嘶,摸起来是有点扎手。”
可是谁会没事摸别人脑袋呢?黎棠想,反正我不会。
午休时间,在食堂对付完午餐,黎棠去到综合楼,登上天台的最后一段台阶,他刻意放轻脚步,走得慢而小心。
为不显刻意,他甚至带上了语文老师推荐的名著小说,厚厚的一本《基督山伯爵》,夹在臂弯里。
剩三级台阶时,依稀听到对话声。
“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苏沁晗的声音。
“什么装傻。”另一人自然是蒋楼。
“全校都知道我在追你,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回应?”
“一定要吗。”
“一定!”
停顿须臾,蒋楼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什么好不好的,你好不好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蒋楼似是笑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激怒苏沁晗,她拔高嗓门:“这是拒绝我的意思吗?”
“算是吧。”蒋楼仍是漫不经心的语气。
“……好,我知道了。”
黎棠听出苏沁晗嗓音里的颤抖。
她快哭了。
“你这个人,真是……”
她没有说下去,或许是自尊不允许。
然而蒋楼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只在苏沁晗转身欲走时叫住她:“这个”
他手里是一只礼物盒。
苏沁晗彻底炸毛,手一挥,把盒子打到地上。
“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收下也好,扔掉也好,随便你怎么处置!”
走出去两步,又回头,“你放心,我不会跟我爸讲,不会再害你被喊到教导处问话。”
蒋楼淡淡地“嗯”一声:“那谢谢你。”
这种场面实在不宜露面,黎棠退回下一层的走廊,靠着墙翻了半个小时书,才下楼去。
刚下一层,就碰到女方当事人苏沁晗坐在三层通往二层的阶梯上,指尖夹着一根细细的烟。
扭头,和黎棠四目相对,又有一滴泪溢出眼眶,自脸颊滑落。
这是今天看到的第二位哭泣的女士。她的眼妆花了,口红也糊了,可见为悦己者容的结果也并非都是圆满。
黎棠走过去,在苏沁晗身边坐下,两人许久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