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泉很猛,猛到没边儿了,什么武器都能用,什么地方都能去,就在刚刚,西城门右侧被架住了一架云梯。
月泉带着二十名司卫整整守了两刻钟,两刻钟,只多不少,半步未退,生生砍翻了无数人,踹下去无数人,最终等到了公输甲派人将更多的火药箭送来后才放下已经卷了刃的长刀。
花树被派来了,顶着两面巨盾守在刚刚的缺口处,汗水流淌在了全身仿佛洗过澡没擦似的。
“敌贼有我的画像,恩师亲近之人的画像他们都有,无论是谁,都有可能知晓火药如何打造,兄弟。”
喻斌为月泉绑好药布:“若是我会被擒,给我一个痛快,你的刀快,干净利落些。”
月泉哑然失笑:“齐叔儿说了,城门失守,大家从谭家的地道遁走就是。”
“你相信恩师所说的话吗。”
喻斌面色莫名:“你相信恩师会放任城中数万百姓不管遁逃升天吗。”
“也是。”
“会守住的。”
抓着头盔的谭敬宗走了进来,蹲下身抓起馕饼就啃,含糊不清。
“快了,虽未料到厉良玉如此下血本,可我了解舟师,快了,再坚持几日,皆是疲兵,谁先熬不住,谁败。”
经过这么久的并肩而战,大家早就将谭敬宗当成自己人了。
喻斌将水囊丢了过去,笑道:“城门有我在,区区乱贼想要破门,异想天开,倒是你的北墙连着山,云梯又多,你若失了墙,我等便是再奋勇杀敌也要被你拖累。”
谭敬宗哈哈大笑,拍了拍胸口上的甲胄:“安心就是。”
喻斌点了点头:“待击溃了乱军,兄弟为你报功,为你谭家报功,与你不醉不归。”
谭敬宗豪放的笑容中,闪过一丝遗憾:“若我我活着回…活下来的话,我们不醉不休。”
月泉微微看了眼谭敬宗,又看向喻斌。
喻斌仿佛什么都没注意到似的,外面再次传来战鼓之声,三人下意识整理好甲胄,快步跑出了角楼。
三人本想跑向指定位置,突然现敌军之中换旗了,换了不同图案的“字”的旗。
喻斌大惊失色:“乱军欲一战破城!”
月泉定睛望去,分别看了十余支大旗后,眼眶暴跳:“一战定成败,并非故布疑阵,准备好所有火药箭!”
与二人不同的是谭敬宗,双眼中迸出了莫名的色彩。
“守住,定要守住,守住了,三道无虞,有世子在,三道百姓再无需对瀛贼担惊受怕,东海少说五年内是否可太平,只看这一战了,定要守住!”
喻斌与月泉并没有注意到谭敬宗说的是什么,嘶吼着下达着军令,司卫穿梭在城头之上,每个人都咬着牙,面临着守城最后一战。
与此同时,东城区域的齐烨也觉到了不对劲,瀛贼有几艘快船离开了海面,看方向是去了东云道,也就是舟师大本营的方向。
没等齐烨来得及思考,大量的瀛贼又如海水一般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