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直到馬車出了宮門,凌硯行才冷著臉開口:「停車!」
兩道視線唰唰唰的鎖定了他,凌之恆見他打算下車,小心翼翼的拽住靖王的袖子:「皇,皇叔要去哪?」
凌硯行緩緩抽回自己的袖子,摸了摸凌之恆的腦袋:「找個地方吊死,告訴你九泉之下的父皇你為了一個閹人不惜和臣鬧決裂,然後和你父皇一起死不瞑目。」
作者有話說:
謝觀雪:我?我這麼聰明當然是先出宮啦!
年快樂!!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陪伴!這周更1。5字老婆們,因為是春節所以日期不定~
重申一下哈,本文甜甜甜沒有誤會!馬上我們王爺就要知道兩個男人也是可以攤煎餅的啦嘿嘿嘿!!
(小聲bb:王爺你那張嘴也就咱們小沈不嫌棄,不然你這輩子討不到老婆)
第39章同床共枕
凌之恆才八歲,哪知道他叔這是什麼玩笑冷諷自己的話,只知道他自從記事以來,靖王從來都是說到做到,驚恐的瞪大眼睛,嗚咽認錯:「皇叔!朕真的知錯了!」
沈木魚對靖王的脾氣如今是十分了解,一陣咂舌,沒想到靖王的嘴毒是不分親疏遠近的,狠起來連自己和已故的先帝都嘴啊。
也不知道原著里沈老頭暗殺失敗被靖王嘲成什麼樣了。
沈木魚沒幹愣著看戲,為了避免成為殃及的池魚,他在凌之恆發話後就撲了過去,整個人砸在靖王腿上:「王爺三思啊!臣不能沒有您啊!」
一把鼻涕一把淚,喊的聲淚俱下,和朝堂之上能以死明鑑的忠臣一般決絕。
凌硯行被他手臂上的物件砸了個正著,悶哼了一聲,為了防止再被硌到,乾脆掐著對方的後脖頸把他劃到了自己身邊,「那便隨本王一同埋了。」
咦?怎麼他又要跟著死了?
還能不能尊重一下配合你們演出的npc了!
沈木魚揚了揚頭,想給靖王使眼色,這種動不動要沒命的事情就不要老是cue他了吧?
奈何他方才撲的太猛,又怕自己緊張之下笑出來,臉是衝著靖王腿上埋去的,如今被摁著脖頸,無法動彈,只能老老實實的繼續把臉埋在男人的腿上。
「皇叔,你都處罰過嚴盛了,朕,朕也沒有鬧決裂,方才,方才都是我一時言錯……」
凌之恆像個犯了錯的孩子,站在車廂里也並不會碰頭,可憐兮兮的望著面容冷峻的男人。
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否則也不會在嚴盛和靖王之間還是選擇靖王。
只是皇叔和亞父就不能好好相處嘛,兩個都是他最重要的人呀!
凌硯行掃了眼認錯態度良好的小侄子,把跪撲在他身上的沈木魚拉了起來。
許是悶了太久,少年俊秀白皙的臉頰此刻紅撲撲的,和剛蒸出籠的螃蟹一般顏色,光潔的腦門隱約印出了靖王衣擺上蟒蛇的紋案,同眉心一起舒展著。
凌硯行摸了摸衣裳外的繡花,並不刺手,有些詫異這皮膚怎麼嫩成這樣,抬了抬眸,示意沈木魚說話。
沈木魚經歷過一起砍頭一起埋了,這會顯然有點猶豫:又要說啊……
「是啊是啊,陛下說的對呀王爺!」
凌之恆複雜的看了眼為自己說話的沈木魚,想自己還因為亞父的事情故意不理他呢,有些羞愧,跟著一起眼巴巴望著靖王:「皇叔,再給朕一次機會吧。」
「臣會安排嚴盛出宮。」
聞言,凌之恆小小的身體搖搖欲墜。
他不是不知道嚴盛若不是靠著自己,早就被他皇叔弄死了,嚴盛要是真的離了自己,那才是離死期不遠了。
凌之恆苦著臉,一時無法應承,和靖王僵持著。
馬車不知何時開始緩緩行駛,周邊逐漸傳來熱鬧的氛圍卻無法感染車內的冷寂。
沈木魚思量著這戲沒他多少戲份,閉嘴閉的那叫一個老實,生怕一不小心又被靖王拉去陪葬。
挨著靖王坐下的屁股還沒捂熱,後腰就被一隻大手輕輕掐了掐,沈木魚猛的一顫哼唧出了聲,叔侄二人便把目光落到了他頭上。
凌硯行:「沈大人想說什麼?」
沈木魚:「……」舉報有人耍詐啊!
沈木魚沒想到攝政王竟然是這樣的攝政王,幽怨的瞥了他一眼,「下官想說,王爺說的對!」
凌硯行一副「展開說說」的神情。
沈木魚硬著頭皮道,「陛下,您想啊,嚴公公已經被打成那樣了,留在宮內幹不了活,時間長了肯定要被別的太監宮女欺負的呀,您又不能時時刻刻護著他,接出宮好啊,在外面給他置辦一處宅子,只是叫人看管住他別亂跑,陛下想見了隨時可以出宮見,對嚴公公來說也算是頤養天年了,王爺是您的親叔叔,他肯定不會故意殺了嚴公公讓您不開心的。」
沈木魚不會說文縐縐的長篇大論,恰好這些能讓凌之恆一下子聽懂,聽進去。
凌之恆本就不敢和靖王唱反調,方才還梗著只是想再爭取一下,賭一賭他皇叔這次也像以往那樣會心軟作罷。
只是這次皇叔似乎是鐵了心的。
凌之恆嚅囁唇瓣,輕輕扯了扯靖王的袖子:「皇叔能答應不殺他,朕就答應皇叔。」
「嗯,本王不殺他,還請京城最好的大夫醫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