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吴国公一愣,答道。
太后怎的突然提起了陨实坊的案子?
难道找他来是谈案子的?
问题是他既也不是刑部主官,又不是大理寺主官,案子的事不归他管啊。
“江从允杀妻案,国公爷可知道实情?”阮卿又问。
“略知一二。”吴国答道。
这事他一开始本来是不知道的。
江从允一个从五品的小官,和他八杆子都打不着关系,他还真没怎么关注过此人。
不过因为此案牵扯到了宁山郡主,宁山郡主又是在荣华大长公主府被带走的。
他的妻子和儿媳妇都参加了昭平郡主的及笄礼,昨个儿回家之后就和他说了此事。
他特意找人问了一下,才知道这件传的沸沸扬扬的案子,凶手竟然是江从允。
“不知国公爷对此有何看法?”
“老臣觉得此人极善伪装,人前人后完全是两副面孔,我等为官者自处、以及识人用人,皆当引以为戒。”吴国公一脸谨慎的回答。
“哎,国公爷说得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谁知道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痴情丈夫,竟然是杀妻凶手呢。
哀家找国公爷过来,不是讨论江从允的案子的,我要说的是另外两件案子。”阮卿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将话锋一转。
“太后请训示。”
“我听人传言,说这两件灭门案和令小公子有关,不知国公爷可知情?”阮卿盯着他的眼睛问。
“什么,这不可能,小儿自幼本分寡言,陨实坊那两家人和我王家八杆子打不着关系,他无端去灭人家门干什么?”
吴国公大吃一惊,吓得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国公爷不必紧张,哀家只是听到传言,是否属实尚不确定。
不过既然有了传言,我建议国公爷还是查一查为好。
现离立后的日子也没几天了,若是在这个当口,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影响到立后就不美了,国公爷说呢?”
阮卿摆了摆手,意示他别着急,先安抚了两句,才说出自己叫他过来的目的。
吴国公的小儿子明显是个有些变态人格的家伙。
一个变态,做什么事都不稀奇。
若是在此期间,他脑子一轴,想出什么新花样乱来,届时闹得人尽皆知。
王贵妃这个后位,只怕就没法封了。
“老臣知道,老臣回去就查。”吴国公额际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国公爷,我喜欢遵纪守法的人,不想在此期间出什么影响封后的差错。
但也不希望看到有人为了掩盖罪恶,去整出什么新的幺蛾子。”
眼见吴国公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阮卿又敲打了一句。
“老臣知道,老臣虽不是什么品德无瑕的圣贤,却也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极恶之徒。
若,若事情真与小儿有关,老臣定会给太后一个满意的答复。”吴国公脚步一顿。
从慈宁宫出来的时候,他背上的衣衫都被冷汗给浸湿。
他万没有料到,阮卿召自己过来竟是为了这样的事。
他那个沉默寡言、小时候和人说句话都会脸红的小儿子是个灭人满门的凶徒?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是他老了,对家里的掌控力度太过松散,还是这个儿子太善于伪装?
在此之前,他竟然半点都没有察觉。
至于太后是不是信口胡掐,吴国公认为这种概率不大。
若非有十足的把握,太后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把他召过来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