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辞看到谢屿池,就想到了自己的任务,但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是有点惊喜的,“谢屿池,你什么时候来的呀?也不跟我说一声。”
说话间,他却一点也没看出来,谢屿池脸上的神色有异。
陆执当然也不会提醒江清辞。
更甚之,他听出江清辞的惊喜,眼中的冷色,却是愈深了。
谢屿池站在门口,看到刚才那一幕,他本已坠入深渊。
可在听到江清辞惊喜声音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中,却又再度生出了一丝希望。
“陆总,”谢屿池没有立刻回应江清辞的话,而是看向陆执,无论是脸色,亦或是语气,都是
()与往常温和模样相差甚远的冰冷,“这是林助让我交给您的文件。”
陆执接过文件,随手便放在了一边,接着,他转头看向江清辞,冰冷的声音骤然柔和下来,“阿辞,既然谢屿池来了,我就先去会议室了。”
“就留下你心心念念的谢屿池,来照顾你吧。”
陆执在提及“心心念念”时,是为了讽刺,可他再怎么样也想不到,谢屿池在听到这四个字时,心中的希望,竟是又扩大了。
陆执离开办公室后,屋里竟是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谢屿池脑海中,仍是先前江清辞那发着颤的声音,江清辞却是根本没发觉谢屿池的异常,见谢屿池久久不过来,他还心想着谢屿池怎么变笨了,不是说了让他过来,是让他照顾自己的吗?怎么跟块木头似的矗在那里?
这几天他被陆执娇惯得更坏了,竟连支使人干活都懒得做了,现在是屈尊纡贵朝谢屿池道:“谢屿池,过来。”
谢屿池看向他,或者说,从进门开始,他便一直盯着他,时刻不离,不朝对方说话,却是因为害怕一开口,就是质问的话。
他脸上,仍是罕见的冷漠,身体却仿佛有自主意识一般,听到江清辞的话,便自发地朝他走去。
阴影将椅子上的少年笼罩住,配上谢屿池脸上的神情,危险仿佛正在朝少年逼近。
“抱我。”
江清辞却是朝着他抬起了双手。
少年果真是坏到了极致。
当着亲吻过的竹马同另一个男人发生了那样亲密的接触,还能在事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要竹马抱自己。
然而,谢屿池却偏偏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青年一言不发,但却是听话地俯下了身,将椅子上的少年打横抱了起来,听着他毫不客气的指示,将他送到了休息室中,又是面无表情地烧水倒水,又是面无表情地将水果切片摆盘,一块一块喂到江清辞嘴边。
所谓的任务,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完成了。
原本想提醒江清辞危险的001:。
……
阴暗的酒吧包间,几个壮汉颤颤巍巍地弯着腰,其中一个小声道:“抱歉,裴总,我们已经蹲了很多天了,但是您让我们带来的那个男孩,要么身边跟着室友,要么是陆总专车接送,我们根本找不到机会靠近他……”
一个杯子砸向他的光头,“废物!”
壮汉脑门被砸破了,却愣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几座肉山一样的汉子,委委屈屈地蹲在角落,一言也不敢发。
裴殷罗忍不住又打开了手机,朝着那个号码又发过去好几条信息。
再往上看,却见他以平均几百条一天的频率朝那号码发短信,却没有一条是发得过去的。
见他又噼里啪啦开始打字,其中一个壮汉幽幽道:“裴总,信息一直发不过去,可能是被拉黑了。”
话音刚落,一个茶杯又飞了过来,“闭嘴!他还没向我要两百万,怎么可能会把我拉黑!”
壮汉皮糙肉厚,硬生生受了那一茶杯也没事,但他脸上无语的表情,明显是在说——
还不是因为你没给钱,人家才把你拉黑的!
就这追人的水平,八百年了估计还追不到人呢!
但裴殷罗却只顾着发信息,没看到一众壮汉脸上的表情。
实际上,他最开始的两天,还没有这么急切地发短信,他心知江清辞是个闻钱味而动的财迷,要是一口气把钱都给了,说不定连理都不理他了,便矜持地等着对方来联系。
但一天又是一天,江清辞却始终不来找他。
裴殷罗终于知道急了。
短信发出去了上千条,却都石沉大海。
“砰”地一声!
他将手机摔了出去!
屋里人都如鹌鹑一般,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发泄过后,裴殷罗终于冷静了下来。
“贺家那个大少爷关在哪了?”裴殷罗忽然问道。
贺家大少爷被贺家的人抓住后,本来就要被处理掉了,裴殷罗却听见他口中的“阿辞”,又想起来,贺家的人就是在抓贺家大少爷的过程中,抓到江清辞的,于是他瞒着贺家的人,把人留了下来。
壮汉说了个位置。
裴殷罗冷冷道:
“把他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