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善如流地噙起笑,輕易改變說法,虞洐自覺並無惡意:「時間剛剛好呢,既然遇見不如一起好了。不過,白老師等下有時間嗎?還是另有安排。」
白臻榆辨不清虞洐態度,對方面上這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皮戴久了,所有情緒都內斂著,旁人只能見到他笑,笑里的含義卻是分不清楚。
或嘲弄或譏諷,幾分之一的概率是真心的,但那也都與他無關。
「有時間。」
他如是回答。
現在最適合自己的應該是回家洗澡再好好睡一覺,忙碌的一周足夠令人疲憊,更何況他明天還要回老宅,那屋子裡的人誰也不是好對付的,稍稍養精蓄銳。
可白臻榆看著虞洐的眼睛,應得乾脆。
「虞洐!」
王柯在不遠處朗聲喊著,走近卻發覺白臻榆同虞洐站在一起,他昨天才與白臻榆不愉快呢,現在就面對面站著?
無奈,王柯見到人也只能憋屈地喊聲「老師好」。
白臻榆面無表情地應了,他情緒向來淡,這意味著他對一個人的喜惡從不明顯。
虞洐沒覺察出任何不對。雖然白臻榆答應是意料之外,但是他發誓他問出口時,從沒下意識認定對方會拒絕。
「那我們走吧。」
我們?王柯幾乎就要當面問虞洐到底是什麼意思?可礙於白臻榆在場,他只能狠狠咽回去,跟著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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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路的靜默無言,三人坐在餐廳里,白臻榆和虞洐坦然自若,反倒是王柯不安地抿著唇,覺得眼前的局面很是詭異。
虞洐還記得白臻榆不吃辣,不過今日是西餐,他倒是不必拿那句話出來彰顯存在感。
「虞洐,你和白老師關係是很好麼?」,王柯笑著問,似乎只是隨口談談,「我之前真是沒看出來呢。」
白臻榆探究的視線落在王柯臉上,張開嘴,還沒說些什麼,就聽到虞洐的聲音:
「嗯,關係不錯的。」
虞洐頭也沒抬,眸光黝深又晦暗,狀似隨意地應了句:
「怎麼了嗎?」
白臻榆安靜地吃了口水果沙拉,沒說話。
王柯低眸笑笑:「就是覺得白老師和你是完全相反的性格,覺得你們能認識還真很神奇。。。。。。」
虞洐拿著叉子的手微妙一頓,莫名不悅地眯起眼。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他也說過同樣的話不是麼?怎麼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就不可接受了呢?
大概他覺得是諷刺吧,諷刺他自己。
虞洐撩起目光,似笑非笑地開口:「嗯?不如說說。。。。。。『在你眼裡』我和白臻榆分別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