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王柯那年紀了,遇到不順的事就一走了之?是不是太幼稚了點。
深吐出口氣,眼前是熾烈的白光,白臻榆站定後才覺得熱,背脊附著著黏膩感,令他不悅地擰起眉。
可是一聲不吭地走了,然後在這眼巴巴等人跟上來,不也太丟面子了麼?
關鍵是白臻榆認為自己此時的狀態實在不太適合去面對虞洐,而對方也一定覺得他莫名其妙至極吧。。。。。。
於是開始猶豫。
他站在幾乎令人頭暈目眩的陽光里,眉目冷凝。
忽而掌心震顫了下,白臻榆倏而回神,他凝神去看,發現是王教授的消息。
王老:[臻榆啊,我和幾位學生已經趕過來了。知道你忙,有事就快點去解決吧,別在為我的事費神啦。]
白臻榆定定地看著消息,就像是看到重錘落地。
半晌,他眉睫低垂,指尖在屏幕上輕點。
白臻榆:[好。]
他本該就是如此。
無關緊要的人與事情從不理會,對於象徵「麻煩」的理應直接拒絕,所以此次他在別人真心實意地遞過台階時,回復應允,再好不過。
可答覆後他卻沒什麼動作,仿若仍是不甘心般,他靜默地站在原地,控制著自己的視線不朝來時的方向張望,但餘光所及偏留存了抹期待——
一秒、兩秒。。。。。。
沒有人出現。
白臻榆攥緊拳,扯起唇暗罵了句「蠢」。
太蠢了。
白金河早就說過,虞洐是極端的矛盾組成體。
他從未見過一個人能散漫到任何東西都不在乎又執拗到非把自己的決定貫徹到底。
簡單翻譯,對他人不負責,而與自己有關的要求至最好——損人且利己。
而最為神奇地是,擁有如此兩大不討喜特質的虞洐受歡迎的很。
大概風流浪子的標籤從貼上開始就具有極大的挑戰性和迷惑性,挑戰者不自知,認為浪子不收心是因為沒遇見自己,想讓這顆「見多識廣」的青睞成為自身勳章里最為閃耀的一顆,到最後浪子還是浪子,挑戰者丟盔棄甲卻要說服自己承認那迷幻,拒絕醒來。
那些趨之若鶩的人們哪裡知道,浪子不是不收心,而是虞洐本就沒心。
沒心到可以讓所有人都愛他,由虞洐拼湊出來的贗品則可以稍微回饋給對方被愛的錯覺——
於是天羅地網,無處可逃。
此時虞洐的拗勁上來了,可跟白臻榆較勁的前提主要是為自己的享樂而服務。他側眸看本就存了幾分喜歡的王桉,愈看愈順眼。
王柯這是被他赤裸的視線弄得略微有點無所適從,他乾咳著,竟然問出了和自己吐槽了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