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植物人手拉手,恐懼級加倍,趙染閉上眼一通亂射,子彈連續射出,每一發都落在眾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寧瓷意識到自己錯了。
這裡不是單純的職場,這些人也不是受過精密培訓的同事。
她們戰鬥技巧生疏,近乎於無。她們各有私心,並不以解決任務為第一目標。
這是一群被工資誘惑的烏合之眾。
寧瓷奪過老莫手裡的長刀。
「刀,不是這麼用的。」她的雙眼被刀鋒照亮,帶著冷意。
第9章補刀
鄭禮梅一直在思索解決辦法。
植物人不難對付,難的是怎麼在毫髮無傷的情況下將它們切塊收盒。如果在對抗過程中出現傷口,植物人就會被植物本能驅使,不惜一切代價地試圖在傷口處進行播種。
被播種後,雖然不會立即死亡,但等待死亡比死亡本身更讓人恐懼,不到百分之十的治癒率也讓人無法心存僥倖。
在她的保安生涯中一共遇到過十二個植物人,她單獨解決了其中五個,從過往經驗來看植物人大多行動遲緩、思維單一,攻擊方式根據植物種類不同而變化。它們從植物本體中分裂出來,回到生前住處。在過程中不斷尋找合適的播種對象,擁有目標後它們會顯現出植物的外觀,並為播種jsg而不斷努力。
一旦植物人進入播種狀態,只有失去活性才能讓它們停下。它們沒有痛覺,從生物學角度來說也不算動物,即使斷胳膊斷腿對它們來說也像掉片葉子般不痛不痛。它們不在乎自身,只想攻擊目標。
製造傷口,進行播種。
這就是它們存在的唯一目的。
好在植物人並非沒有弱點,它們怕火,怕暗。
足夠的高溫能夠讓它們徹底失去活性,持續的黑暗會讓它們失去動力,陷入休眠。
植物人依賴氣息、聲音來感知人的存在,高分貝的聲響,熟悉的聲線,重複的內容都能夠引起它們特別的關注。
「小羅,小羅。」鄭禮梅已經喊了幾十聲,小羅頭也不回,顯然被連續響起的巨大槍響奪去全部心神。
這樣也好。鄭禮梅握緊了長刀。
三個植物人,今天註定有人要犧牲,只要不是自己,是誰都行。
只要四個保安里有一個撲上去制住植物人的行動,那剩下的人被攻擊出傷口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這是唯一的突破口,唯一的解決方案。鄭禮梅手心裡全是汗水,濕濡刀柄。
這樣的世道,每時每刻都有人被播種,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要恨的話就恨植物吧。
我會把這三個植物人碎屍萬段,為你報仇的。鄭禮梅心跳加,等待著趙染被植物人鎖定,等待著她受傷,爆發出瘋狂且絕望的反擊。
刀光划過淡黃色的花瓣,這是植物人身上最堅硬的部位。看似柔韌的花瓣與刀刃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寧瓷手腕用力,微微一抖爆出無數微光,連綿不絕的攻擊如同敲響的急促樂章。
「沒用的,快回來。」這是老莫在嘶吼。
沒用的,這樣只會白白犧牲兩個人。鄭禮梅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寧瓷像飛蛾般撲上去。
飛蛾撲火,不過是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