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發現寧瓷的氣質悄然轉變,她剛進來的時候非常拘束,渾身上下寫滿著不自在。現在握著刀,她卻像一顆收斂了光華的珍珠,圓潤,沒有攻擊性,也沒有破綻。
沒有破綻本身就是一種破綻,夫人的手下意識搭上藏在背後的槍。
寧瓷雙手握刀,橫向劈出。
銀光恍若流星,因為極快的度在空中滯留下白色長尾。
一刀兩斷,水花四濺。
寧瓷收刀,後撤。
「。。。。。。」夫人倒抽一口氣,震驚地看著落在地上分成兩瓣的水袋,再回頭看看寧瓷,渾身乾燥,沒有沾到一絲水珠。
「一個月給你開28oo,馬上來上班。」她說。
第2章上崗
早上五點,日出。
寧瓷睜開眼,在三秒內清醒,從一米二寬的單人床上爬起來,把薄毯疊成一塊扁扁的豆腐塊。
她從床底的衣物箱裡取出嶄的黑色保安服換上,順手拉開保安亭的百葉窗簾,推開擦得乾乾淨淨的玻璃窗。
鮮的空氣順著敞開的窗戶湧進來,有點冷。
「現在是夏天啊。」寧瓷嘀咕了一聲,從智能手錶上看了眼現在的溫度,二十攝氏度。
冰水混合是零度,沸水是一百度,寧瓷對這樣的計溫方式不太熟悉,好在不影響她工作。
花了幾分鐘洗漱完畢,寧瓷按照培訓手冊上的內容,以保安亭為起點,繞著第四小區巡邏一圈。
「211年6月19日5點3o分,第四小區巡邏無異常,匯報員寧瓷,完畢。」她說完關閉手錶,回到保安亭坐下。
灰黑的鐵質桌面上坑坑窪窪,寧瓷喝完營養液將保溫杯放下,手指在凹下去的地方摸了摸。
「桌子也是鐵的啊。」
鐵是很珍貴的物資,在寧瓷以前的世界裡,絕不會用這麼大塊的高品質鐵來做桌子。
只有頂級的刺客才能得到一把屬於自己的鐵器匕,她摸了摸藏在左手袖子裡的「為懷」。
「為懷」是一柄長二十厘米的鱗匕,尖而薄,通體漆黑,從寧瓷第一次成功執行刺殺任務算起,已經跟隨她在風風雨雨中度過二十年。
「這裡真的太富裕了,是個很好的世界。」她對自己的匕說,「好不容易離開組織,我要好好生活。」
早上六點,開始有人從小區外回來。
來人一身灰色勁裝,臉上身上混雜著血跡與泥點,還有一股像是三個月沒洗澡的酸臭味。
她伸出手臂,寧瓷拿著採集儀在她手臂上一刺,採集一滴血。
「身份檢測通過,第四基地第四小區a11幢3o1室業主。」採集儀播報,屏幕上方出現一張臉。
寧瓷核對後點頭,露出專業微笑:「第四小區歡迎您回家。」
3o1業主的腿部有一道鮮傷口,鮮血透過紗布順著小腿流淌到地面,染紅一片。她面露愧色地動了動腿,「不好意思,我會打掃乾淨的。」
寧瓷提上拖把,打開水龍頭,頭也不抬地說:「沒事,我來拖。你快去包紮吧。」
身為組織里的刺客,一應起居都是自己動手,寧瓷對這些家務活像殺人般熟練。
況且這裡的工具比過去好用的多。
她把拖把浸濕,再擰乾,用力在地面上來回拖了兩下,和站在原地面露不安的3o1業主說:「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