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堂主依旧站在帘后,其余弟子皆列阵站定,一旁还有两位白老人——他们是歆歃堂的历任长老。
天煞走进堂内,站在前排的吴妄正一脸邪笑地盯着她看。
天煞走上前,向两位长老行礼。
“见过殷长老,秦长老。不知两位长老今日怎么有空回堂?”
“少堂主,我们听闻前段时间,你救了一个人,那人还是四大家主之一温海州的女儿,可有此事?”
天煞瞥了一眼师父所站的方向,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自顾答道:“确有此事。”
“哦?少堂主这是何意?莫不是在外久了,竟对他人动了恻隐之心?”
“长老,我救她,只是和温海州做了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他的答案。”
“几个问题?是什么问题竟能抵他女儿的命?”
“这恐怕……不方便告诉长老。”
“是不方便,还是这根本就是个借口?”
天煞沉默了。
“少堂主,作为杀手,动情,乃第一大忌。倘若你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那便是触犯了第一堂规……”
“够了!”
堂主掀开帘,从幕后走出,黑色鬼面具格外渗人。
“人是我让她救的。”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讶异。包括天煞。
“堂主这是为何?”
“长老们应当清楚,我的目的向来都是搞垮四大家族,只是现在时机未到,那丫头的命我留着还有用。我可不想因为一个死人毁了我整盘棋。”
“堂主,您不会是在包庇您的徒弟吧?”一旁的吴妄阴阳怪调道。
“哼——是又如何?我是堂主,歆歃堂的掌控权始终在我手上,长老们只是提议之人,不是决定之人。而你吴妄,更是没有这个资格!”
这一番话,两位长老顿时哑然,吴妄更是满肚子火气没处释放。
“堂主所做所言,不合规矩。”
“殷长老,我的话便是规矩。我再说一遍,我与少堂主的决定容不得旁人置喙,你们若是不服,大可来杀了我们自己坐上这两个位子,就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鬼面堂主扬袖离去,示意天煞与他同去房内,留下众弟子在前堂无措。
“师父,我……”
“歆歃堂,毕竟有堂规所束,今日这样一闹,那两个老家伙不知道会想出什么鬼主意。你在外面,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要触犯堂规,否则有时候我也保不住你。”
“我明白。”
“说说吧,为什么要救她?”
“师父,如果我说……没有原因,我就是想救她呢?”
鬼面堂主愣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
“这也是一个原因。歆禾,或许……你真的不应该做一个杀手,等以后有了机会,我送你出堂,别再卷入这里的纷争了。”
“师父为何突然这样说?”
“你想救她,只是出于一种本能。可是这种本能,对于作为杀手的你而言,会害了你。自你记事起便在这堂内接受训练,这种暗无天日的苦日子,说实话,我也过不下去。若非为了复仇,我也不会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