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市,心意咖啡厅,时间是夜里9点。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在窗口边,手里握着一杯清水,清水剩一口,就喝完一杯了,他看看这表,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
“先生,你好,要点单么?”咖啡店里的服务员,走到男人这一桌问道。
“再等等吧。”男人说道,拿起桌上的玻璃壶,给空杯填满水。
咖啡厅里播放着萨克斯的歌曲《goinghome》,中学的学校放学,广播站会播放这歌曲,一些餐馆到了夜间接近打烊的一个小时内也会放这歌,这并非催学校里的学生或者店里的客人滚蛋,而是每个时间,有每个时间应该干的事情,夜间9点多了,时候不早了。
熬夜的时间也还没到,不妨先睡一会儿。
卡着这个时间,咖啡厅的门开了,又一男子走了进来,进来之后先是东张西望,而后,去了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之后,这个男子,晃晃悠悠,潇潇洒洒,吊儿郎当地找位置。
“哎,是这里的吧?”男子走到只点了开水的这桌,说道。
方才的男子,愁脸变笑容,点点头。
“坐。”男子伸手示意道。
咖啡屋里的灯光,有暗有亮,这一桌,刚好在亮暗之间,借着桌上的一盏服务灯,还有场内的其他灯光,两个人面对面,相视一笑。
“周义,对吧?”苦等已久的男子说道,顺便伸出友好的手。
“你是……”周义假装思考,也伸出友谊之手,回道,“小文。”
这个小文,名叫文彦,当日中秋节的不之客,这天晚上主动约周义出来,说有要事相商。
小文抬起手,看了看表,说道,“这迟到这么久,让客户傻等,可不像是一个房产经纪人的作风哦。”
周义收住了笑容,也抬了抬手,手腕上只有手毛,扭了扭头,说,“凌志,尾号36o的车,是你的吧,下车之后左看右看,然后掏出手机,低着头,走向咖啡店的那位是不是你?”
文彦眼珠子转动着,回想了一遍下车后的过程,朗笑两声。
“原来,周兄还早到了,实在不好意思,请恕罪。”文彦说道,左手掌心盖拳,作了个礼节性动作。
“不敢当。”周义说。
“那怎么不进来呢?”文彦问道。
周义看了看窗外,回头道,“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见陌生的人,怎么也得先勘察一下地形吧。”
“先生,你们要点单么?”服务员走了过来,问到二人。
“哦,这给忘了,”文彦对服务员说,伸手向服务要要菜单,将菜单摆在桌上,翻了几下,道,“一杯拿铁。”
转而,文彦又问坐在对面的周义喝什么,把菜单推给了周义。
那本菜单,周义是看也没看,就说:“柠檬水就好。”
“那,加个杯子吧。”文彦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拿走菜单,这一桌,就剩这二人,韩舒妍的前现两任男友。
文彦看着周义,舌头伸到嘴边,但还是没开口。
周义靠坐着椅子,手臂卡在椅子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文彦,也没准备开口。
“序坤哥说周义此人,心思缜密,今日一见,果然。”文彦说道。
周义放下了下,拿起桌上的水壶,自己倒了一杯水,笑了一下,喝了一口。
“都把韩哥搬出来了,看来是从他这里要的信息咯。说吧,喊我出来,是什么事情。”周义开门见山。
“那我就直说了,”文彦说,说之前,还是整理了一下句子,“我跟小妍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一点。”
周义不说话。
“我希望你可以离开她。”
周义这一番话,大致如周义所料,周义握着手里的杯子。
“你们两个不合适。”
周义回应道:“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你家是相亲角,还是民政局?”
“你听我把话说完。”文彦说道,喝了一口水,接着来,“你们门不当户不对吧,我们家,就不一样,阶级上就完全一样。你什么身份,给你面子的,叫房产经纪人,不给你面子的呢,叫臭中介。”
“够了。”周义已经听不下去。
只是文彦,还有停止的意思,继续放着厥词,“你跟小妍,认识才多久,一两个月,我呢,少说十几年。你们只是正常的客户关系。”
“收声!”
“你别嫌难听,这都事实!还有啊……”
“啪!”周义抄起桌上的杯子,直接往旁边空的通道上面一扔,碎了,单手端着咖啡过来的服务员闻声一惊,手上的盘子跟着晃荡,好在服务员稳住另一只手,及时稳住,那杯拿铁咖啡只扬出了少许。
“说了让你收声,”周义怒容即刻消失,道,“你看把人家的东西都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