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廖家上下都听到了那一声巨大的玻璃碎裂声。
如姨本来就担心着今晚会出事,始终不敢睡得踏实,听到那一声,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披了外衣急忙往楼上跑。
血腥味……
如姨一推开那道门,立即被浓浓的腥味吓了一跳,顺着幽暗的台灯望过去,只见床上蜷缩着一个颤抖着的人形,缩在被子里,抖成一片秋叶。
“呀!这是怎么了!”如姨一进门,看到满地的碎玻璃和地毯上的血迹,吓得双腿一软,以为是萧籽棠想不开做了傻事,急忙奔过去,没几步,却看到廖苍毅正坐在另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双腿搭在小几上,一条腿被纵横的血渍模糊,看上去无比惊悚。
“天哪,这是在做什么啊!少爷!”如姨心疼地扑过去,看着廖苍毅碎肉翻卷的伤口,一急,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哭什么,又没残废。”廖苍毅心烦意乱的拨开如姨,冷冷地瞄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如姨,把她带到别的房间去。待会医生会过来。”
如姨一怔,擦了擦眼泪,走到大床边扶起萧籽棠,用大大的被子包住她,扶起,又利落地把染血的床单抽掉卷好,放在地上,平整豪华的大床再看不出任何痕迹。
廖苍毅看着走到门口的如姨,冷冷开口,“如姨,记得给她吃药。”
如姨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轻轻地点点头,一边走一边看着目光空洞头发蓬乱的萧籽棠,心疼地叹了口气……
天色几近破晓。
廖家客房。
“姑娘……”如姨将温水递给萧籽棠,拧开药瓶,倒了两片药出来。“吃了吧……”
看着那瓶紧急避孕药,萧籽棠死灰一般的眼睛蓦然燃起一片烈火,劈手夺过药瓶,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药片。
“天哪!姑娘!”如姨急忙来夺,无奈她力气出奇的大,竟然根本抢不下来,大叫,“你不要命了啊!”
如姨没法子,只好急的大叫,“少爷!快……”
正要跑去叫少爷,如姨一转头,只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右腿处打着厚厚的绷带,身子倚在门边,冷冷地抱着手臂,看着萧籽棠,“她想拉上别人一起陪葬,就让她尽管吃。”
萧籽棠一震,双手立即无力的垂落下来,药瓶骨碌碌地滚到地上,药片纷纷洒了一地。
“你还敢来这套?嗯?”廖苍毅缓缓地挪动着步子,一点点靠过来,带着冷漠坐在死寂的萧籽棠身边,定了定,大手蓦地一挥,一个清脆的耳光便落在萧籽棠右颊上,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她嘴里的药片全数吐出,连同着几缕血丝,一起流出了嘴角。
“我最后原谅你一次。别再试图挑战我。”廖苍毅捏住萧籽棠的下巴,冰冷的气息落在她惨白的脸颊上。
“如姨,好好的,喂我的小情人吃药,想生孩子,我可不准。”他缓缓站起身,带着恶毒的笑,慢慢地往门外走去……
热粥泼身
清晨,太阳的光辉被密布的阴云阻挡,天色一片阴沉,空气有些凝固,风里流动着欲雨的气息。
古朴的红木托盘上,摆着一碗热粥,三道清淡的小菜。萧籽棠迈着僵硬的步子,缓缓走到走廊的尽头,看着那道门,眼睛因为怀着恨意而腾起亮光——仅仅片刻之后,门里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催促,她的眼神再度涣散暗淡,痛苦的闭了闭眼,才拧开门,面色平板的走了进去。
“如姨没提醒你,伺候我的时候手脚要麻利吗?”靠在床头的男人冷冷的掀开被子,丝质的银灰色睡裤被卷起,右腿露出一圈惨白的纱布。
萧籽棠权当没有听见,兀自放下食盘,拿来小桌摆在廖苍毅身前,摆好早餐,退开三步,低着头,整个过程一眼也没有看那个面色如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