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楊意心又睡著了,藥物讓他總是很困,睡眠壓抑著亢奮神經,怎麼睡都有磨人的困勁兒,可不吃藥的話太過興奮會傷到自己。
牧靳呈結束工作把楊意心叫醒回家,一整天楊意心都不高興,負氣說不要回家。
「不回家要去哪兒?」牧靳呈給楊意心解著手腕的領帶,「橙子還在家裡等我們回去餵。」
「那就回去接它,」楊意心突發奇想,「今天我要去你家睡!」
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牧靳呈都順著他,他們回家接橙子,借著夕陽的餘韻抵達別墅。
上一次楊意心來的時候以為自己的小三,充滿絕望和悲痛,如今再次踏進牧靳呈按照他當年所想打造的地方,晚風吹在臉上都是甜的。
這兒的每一寸土地,一磚一瓦全是牧靳呈入骨的愛意。
楊意心帶著橙子在花園裡撒歡兒跑著,他興奮小狗也興奮,澆了花又去菜田裡玩泥巴,一人一狗沒多久就沾滿灰塵。
牧靳呈換了身居家服準備下樓,聽到楊意心慌張驚恐地叫喊快步去陽台看,正好趕上橙子剎不住腳,跌入水池這一幕。
而楊意心不管不顧衝進水裡救狗,他搭在陽台杆的手臂凸起猙獰的青筋。
「———楊意心!」
橙子成了落水狗,圓溜溜的眼裡充滿驚恐,楊意心站在水池中央抱著濕答答的狗,渾身也濕透了,衣服貼著軀體,露出微白的肉色。
「……」牧靳呈太陽穴猛跳,一時間不知道罵人還是罵狗。
「牧靳呈!」楊意心衝著牧靳呈仰頭大喊,「這傻狗差點就死了!」
牧靳呈覺得自己也快被氣死了。
作者有話說:
今晚1o點還有一更
第73章發現
牧靳呈拿著浴袍疾步下樓,在門口碰上從水裡爬出來的人。
入秋了天氣涼,這麼一會兒的時間楊意心嘴唇已經沒有血色了,臉色更蒼白,身上的水淌了一路,橙子老實縮在他懷裡一個勁兒發抖。
「你多大了?」牧靳呈把浴袍批楊意心身上,鋪天蓋地一頓數落,「它跳你也跟著跳?它沒腦子你也沒腦子?」
寬大的衣服將他罩了個嚴實,楊意心回懟嚷嚷著,「這是你送我的狗,它要死了難道我不管嗎!」
「旁邊放著撈魚用的漏網,你是眼瞎嗎?」牧靳呈壓抑不住火氣,拽著他往浴室走,打開暖氣和花灑,「自己好好洗洗。」
這段時間忙於工作和感情的事,牧靳呈有段時間沒換水池的水了,本來是可以請人做的,但這裡的東西他不想假手於人,菜田、花田都是他一手打理,魚池裡的鯉魚越來越大,他知道楊意心會喜歡。
久不換水的水池裡會滋生細菌,楊意心身體體質本來就弱,如果感冒了更麻煩。
牧靳呈只要一想到先前楊意心躺在病床上好像離開氧氣罩就要咽氣的模樣,火氣就怎麼都控制不住。
胸腔像熱油滾過一般心臟灼燒著烈火,密集的針刺著末梢神經,大腦皮層傳來猛烈的疼痛。
楊意心脫掉上衣,打算脫褲子的時候看到牧靳呈緊握成拳的手,雙臂緊緊繃著,肌理盤虬著青筋,似乎在極力克制著什麼。
他愣了愣,視線往上,這才注意到牧靳呈黑沉的目光,眼眶漫上些許猩紅,緊盯著他不放,後槽牙用力磨著,下頜線繃出鋒利的輪廓。
楊意心很少見牧靳呈這樣,上次出現這種狀態是他在浴缸里昏睡過去,牧靳呈以為他自殺的時候。
那會兒楊意心是真覺得牧靳呈要掐死他,想起來就後怕,現在看到他這樣,當時的驚懼又湧起來一些,攥著濕衣服不知所措。
「牧靳呈……」他想去握男人的手,「你怎麼了?」
手臂上微涼的觸碰讓牧靳呈清醒過來,凝視楊意心巴掌大的臉,深深吸了口氣,轉身離開,「洗好了就出來。」
浴室氤氳著熱氣,楊意心不冷了,再把濕褲子脫下,將橙子抱過來給它也沖了沖熱水。
先前楊意心查過,動物不能用人類的沐浴露,會對皮膚造成傷害,但現在受情況局限,只能給橙子抹一點點沐浴露把細菌清洗一下,後面再帶它去寵物店好好洗澡。
熱水沖在身上暖暖的,楊意心心不在焉地的給橙子洗澡,腦子裡揮之不去牧靳呈剛才的樣子。
那種狀態太奇怪了,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陌生感讓楊意心感到後怕。
洗澡手法不對,橙子不舒服地抖毛,泡沫飛濺的到處都是,差點弄到楊意心眼睛裡。
「連你也欺負我是不是?」楊意心拿起淋浴對著橙子沖,一手摁著它的後頸不許瞎動彈。
橙子蔫兒蔫兒趴在地上不敢造次,圓溜溜的眼睛望著楊意心,時不時討好地舔舔他的手指。
楊意心心裡念著牧靳呈,很快把自己沖乾淨抱著小狗走出去,他仗著屋內沒人,就這麼光溜溜的什麼都沒穿,輕車熟路走向臥室,看到衣櫃裡掛著前段時間自己穿過的衣服,認真思索一陣還是選擇穿牧靳呈的。
橙子洗得乾淨,毛髮也吹乾了,又變成一顆蓬鬆的棉花糖跟在楊意心腳邊轉悠。
它跟著主人下樓,一路跟進廚房,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不由得打兩個噴嚏。
「在煮什麼?」楊意心從後面抱住牧靳呈的腰,學著小狗的樣子舔了一下男人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