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清新的花香又一次飘了过来,李梓封注意到那是从丁翔的身上传来的。
“想要你的外套?可以呀,不过我们得把早上的事好好算算。”
早上的事情,回想起来根本就没有自己什么责任啊!丁翔愤愤地想,是谁跌跌撞撞地撞上来的,恶人先告状!
方才营造出的些许和缓气氛已经被完全破坏了,李梓封依旧没有“舍得”放开丁翔的手,只是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自己那件紫色的外套,“你看看,这还能穿么?”
低头看了看那件被毫不客气地丢在了地上的高档紫色条纹西服,豆浆的痕迹的确是非常明显,但是洗一洗应该还……
“你得赔我!”
李梓封如是说。
“这不是我的错。”
丁翔委屈且不甘地回答。
“你得赔我!”
“是你撞上的我!”
“你得赔我!”
“我又不是故意拿豆浆泼你的。”
“你得赔我!”
“……我可以帮你洗干净。”
“你得赔我!”
“我……出钱干洗。”
“不行……你得……赔我!”
眼见着丁翔一步步妥协,李梓封的心情无缘由的大好,而口气也越来越嚣张了。
丁翔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明明就是自己撞上来弄脏了外套却要让他来赔,还一脸蛮不讲理的样子,要是在学校里,丁翔早就一拳揍上那张颇具迷惑性的俊脸了。但是现在不行,因为这里是单位。
丁翔想起了昨天夜里妈妈特意打来的长途电话,满是欣慰和期待的语气,但依旧不忘提醒他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
单位不比学校,不是专门让你用来尝试和修正的地方,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虽然听起来带有些中年人的无奈与沧桑,但是丁翔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是赔不起。
当年能够进入那所首屈一指的广电名校就已是很不容易的事了,这次的实习机会更是来之不易,连续五次笔试和面试几乎耗尽了他所有激情,唯一留下的希望却在最后关头被个来头不小的竞争对手夺去,幸好自己全优的成绩和平时温良的品性赢得了一位客座教授的好感,帮助他获得这个宝贵的实习机会。所以从踏足在总台的原木地板上的那一刻开始,丁翔便有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或者说是被他自己的称为动力的东西。
正是因为这样,第一天便惹上了李梓封这样的“货色”实在算不上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