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濯未开口,巫斜阳就急了,“小倾倾,这里都是自己人,不必跟他客气,对了,你可以叫我小阳阳。”
噗!有人一口茶水喷在了巫斜阳的脸上。
巫斜阳转头看向罪魁祸,用手慢动作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渍,愤愤不平:“上官齐,你茶水喷我一脸做什么?”
“咳!咳!”上官齐有些尴尬,他刚刚确实是被巫斜阳的话给呛到了,忍着笑说,“那个,巫兄,呵,抱歉抱歉,不小心。”
南宫濯此时也抿唇笑了,才对凌倾慕道:“凌三小姐不必多礼,请坐。”
巫斜阳已经去换衣裳了,他说衣服湿了有失礼仪。
奇怪的巫斜阳走开了,凌倾慕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进来的时候,把茯苓和麦冬都留在了厢房外面,如果此时和南宫濯单独相处就好了。
可偏偏,走了个巫斜阳,南宫濯旁边还坐着个刑部侍郎上官齐,也就是上官蝶的哥哥,且珠帘里还有个琴师。
“不知凌三小姐到此地来见本王,是所谓何事?”
南宫濯身为当朝唯一的王爷,自然懂得君子之礼,不会单独和凌倾慕共处一室。
只是,凌倾慕想到自己时间不多,还是壮着胆子说:“王爷,民女确实有事相求,只是,民女斗胆请求和王爷单独谈。”
上官齐几乎震惊,看了眼凌倾慕,又看了眼南宫濯。
一个是未出阁也未及笄的闺中女子,一个是位高权重的王爷,现在闺中女子要单独与王爷私会……上官齐很难不乱想。
“王爷,那我先行告退。”
上官齐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不等南宫濯开口,走出去时把琴师也叫走了。
只是上官齐出了静水阁厢房没几步,他就被人拉进去了旁边的房间里。
这五楼厢房都是自己人,所以上官齐没反抗,只回头一看,是小萧胤呈。
“你拉我进来干嘛,我赶着回府呢。”上官齐继续往外走。
萧胤呈拉住了他的后衣领,“你身为臣子,就让南宫濯深陷危险之中?”
“他能有什么危险?”上官齐不以为然,抖了抖身体,不让萧胤呈继续抓自己的衣服,“王爷房间里只有一个小姑娘,我不想在那里碍他们的眼好吧。”
萧胤呈耳力极其灵敏,南宫濯和凌倾慕就在隔壁,萧胤呈用眼神示意上官齐闭嘴。
很快,他听到凌倾慕软糯软糯的嗓音说着:“王爷,民女对王爷并没有恶意,亦不会伤害王爷分毫,请王爷不必担心,民女相求之事,是希望可以看看王爷的手掌心。”
“你为何要看本王的手掌心?”南宫濯虽有疑惑,但依旧彬彬有礼。
凌倾慕星眸清澈,娓娓道:“我需要看看王爷的手掌心,才能解自己的人生难题,作为回报,我可以协助王爷救出宁妃娘娘。”
“你说什么?”南宫濯原本平静的神态出现了裂痕,不可思议又防备地看着凌倾慕。
当然,他在压抑内心的震撼。
宁妃娘娘,那是他的母妃,早在十年前,皇帝就举国通报宁妃病逝。
但南宫濯心里清楚,他母妃并没有死,而是被皇帝囚禁在一个他也不知道的地方。
皇帝在用他母妃的性命来让他安分守己。
南宫濯年少封王,看似风光无限,可谁知道,皇帝是让他趁早死了继承皇位的念想。
凌倾慕捕捉到了南宫濯眼里的震惊、愧疚、无奈,还有哀伤。
沉默少顷,她微微福身道:“民女知道宁妃娘娘被囚禁何处,目前宁妃娘娘身子安好,只是多年不见天日,郁郁寡欢。”
“本王……”南宫濯握紧了拳头,眼里波澜泛起,“如何相信你?”
凌倾慕一脸平静,想起她的灵魂在清泉寺飘荡的那四年,如果堂伯不让她去木屋学习生存本领,她就只能去暗牢消磨时光。
宁妃娘娘一直被囚禁在暗牢里。
凌倾慕第一次走进暗牢里的时候,宁妃娘娘就叫住了她,从那以后,凌倾慕一有时间就会去陪宁妃娘娘聊天。
她后来问过堂伯,为什么宁妃娘娘看得见她,堂伯说,暗牢不是一个普通的地牢,普通人进不去,进去的普通人则出不来。
凌倾慕抱怨独孤堂说了等于没说,所谓的“进去的普通人出不来”,凌倾慕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