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不以为然,「这就算美女啊,都是化妆的功劳,我打赌她在脸上涂了十斤粉,就算母猪也能变成貂蝉。」
「靠,你真难伺候。」
「快看快看,帅哥啊帅哥……」我从经过的公车上捕捉到了一个目标,也兴奋地叫了起来。
「哪个?」
「就在你右前方的公车上,气质超冷的、五官很深刻的那个,我觉得他全身好像会发光……」
「是你自己的眼睛在发淫光吧。」侯子齐嗤之以鼻,「他长得还没我帅,与其看他,倒不如看我。随便看,不收钱。」
「切,你有什么好看的,一双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四个字--乏善可陈。」。我装出很不屑的样子。
其实侯子齐五官端正、笑容阳光,是位很精神的帅哥。
刚开始同居时,他并没有看出我的性向,一天到晚积极向我推销各式美女。他很受女性欢迎,身边有不少「红颜知己」,却都和她们保持着一定距离。
起初我以为他和我一样,是位隐蔽的「地下同志党」,可不久便知道,他曾经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初恋。女友是他的大学同学,本来已到谈婚论嫁的阶段,谁知她的女友毕业后进入一家知名的外资企业,遭到了德籍上司的热情追求。
初恋抵不过豪华别墅的诱惑,他的女友抛弃他,投入他人怀抱。遭此重创,侯子齐对恋爱从此蒙上一层阴影,虽然和几位红颜知己走得颇近,却不敢轻易定下恋爱关系。
彼此是室友,朝夕相处,我的性向他迟早有一天会知道。与其被他无意发现而遭受「心灵巨创」,不如先对他和盘托出。而他的反应一如我所料,吃惊过后,便坦然接受了。
第二天,侯子齐居然捧着厚厚的一本「同性恋报告文学」,两眼直冒绿光地问我「什么是1,什么是0」,「捅小菊花真的会有快感吗」,「做完后如果精液留在后面,真会拉肚子吗」等极具学术性的问题,害我一度怀疑他就算不是bi(双性恋),最起码也是个同人男。
最近他越来越夸张了,在办公室还故意对我做出暧昧举止,美其名曰「服务女性」,实则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过我了解他,他只是对gay有好奇心,典型的叶公好龙,性向却是直如钢管。
有些人只适合做朋友,很显然侯子齐就是这一类。
「你这家伙真不长眼啊,有我这么一位人神共愤的帅哥陪在身边,居然还对别人流口水,太伤我的心了。」
侯子齐捂住胸口,装出受伤的模样。
「伤心?好,来让哥哥给你治治?」
我坏笑着把手伸向他胸口……
我比他大一个月,有时便自称为「哥」,虽然遭到侯子齐的不断抗议,但我比他早出生却是无法抹煞的事实。
「你干嘛,大庭广众之下强奸民男?」侯子齐躲开我的手,并不示弱地反摸回来,我们再度打闹成一团……
突然,眼前掠过一辆黑色汽车,我的动作瞬间停住……
助手席上,坐着一位女孩。短短一瞥,只看到她的剪影,但姣美的侧脸及无法忽视的淑女气质,仍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身边正在开车的男人……
不是屈远凌是谁?
「怎么了?」
侯子齐察觉我神情有异。
「看到没?屈远凌的女友,果然是位大美女。」我笑着抬了抬下巴,黑色宝马已绝尘而去。
「像屈远凌这样的男人,眼界想必很高。」侯子齐摸着下巴道:「我要是他,肯定天天左拥右抱、风流快活。」
「你真是其志可嘉。」我冷眼看他。
「车来了,吃火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