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绿鸣气鼓鼓地说:"我不要,皮都要洗脱咯。"
宋青谷批评他不懂生活,人家外国人都是每天洗两次。
宋青谷说他现在就要一切以外国人的标准要求自己,以免今后到了外国不适应。
宋青谷是个出国迷,最大的愿望就是去国家地理频道或是动物星球工作。
苗绿鸣想,我又不想去国外生活,天天洗啊洗啊,皮真的要洗脱哉!
又有一次,苗绿鸣在家改卷子的时候,笔不出水了,他便随意地甩了甩,溅了两三点红墨水在墙上,赶紧拿布给擦了,谁知宋苞谷眼尖还是看到了,便买来了乳胶漆把那一小块墙重刷了一下。
刷完之后一看,好象这一块的颜色跟其它地方不一样,干脆把这一面墙都刷了吧。
这面墙一刷,哎,好象跟其它几面墙的颜色也不一样了,干脆把其他的墙也刷了吧。
再一想,哎,既然这间屋刷了,那干脆把那间也刷了吧,干脆把客厅的墙也刷了吧,还有书房的墙也刷了吧。
苞谷又去买了几桶环保漆,天天晚上回来忙活,先在地上铺报纸,然后开刷。
苗绿鸣也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忙,只好过来帮忙。
好容易墙全刷完了,还得重新拖地扫灰,重新铺排桌椅沙发床。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的那一天,苗绿鸣累得半死,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宋青谷叉着腰做茶壶状站在旁边问:"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把墨水甩墙上!"
苗绿鸣喘着气摇着手:"不敢啦,雄借我一个心,豹子借我一个胆,也不敢啦。"
那天没课,苗绿鸣听到办公室的姐姐阿姨们之间有如下一段对话:
"唉,你听说没?葛荟离了。"
"啊?不是说她那位是外贸的,很有钱,对她又好,幸福得不得了吗?"
"啊哈哈,幸福是幸福,听说那人有隐疾呢。"
"什么什么,什么样的隐疾?"
"听说是洁癖哦,好吓人,连进门时鞋子都要摆成某个角度。每天洗无数次手刷无数次牙,还要葛芸也这么做。"
"哎哟,是挺吓人,就为这个离了?"
"是啊,这种事情,非亲身经历不知其可怕啊。听说两个还是有感情的,洒泪而别呢。"
苗绿鸣被姐姐阿姨们的八卦弄得心慌意乱的。
不知道自己的耐性比起葛荟姐姐来如何。
转念又一想,这个,没有可比性啊。
人家是男人与女人,正正经经国家人民都承认的夫妻,虽然是曾经的。
我们不过是凑在一起过日子,是一个松散的结构。随他去吧,倒也是个乐子,苗绿鸣想。
苗绿鸣不知道,其实宋青谷也发现了他的一个不小的毛病。
15
都说记者与教师是天敌。
那报纸、电台电视台的记者主持人批评起老师来真是咬牙切齿的。
以前宋青谷从不关心这种事,现在再听到同事们说教师的坏话总不勉跳出来争辩几句。
开玩笑,他们家绿绿已经如此不容易了,谁还敢那么说他!他们看到他有多辛苦了吗?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他宋青谷可是亲眼所见,有着第一手资料的,虽说这资料尚不便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