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谷跑去给他买了个企鹅毛绒玩具,咚呛拿到手后便扔在一边,继续指着企鹅爸爸喊:"我要那个!"
宋青谷虎起脸说:"那个人家不卖!"
咚呛说:"卖!"
宋青谷说:"你不要招我犯错误。"
苗老师教导说:"咚呛,企鹅是属于大家的,不卖给任何人。要不,其他小朋友就看不到企鹅爸爸了对不对?"
咚呛不死心:"我带回家去玩两天再还给大家。"
宋青谷说:"哪有这个道理?"
咚呛说:"有道理。我妈妈就把我借给你们玩两天,然后再还给她。"
宋青谷说:"哪个稀罕你?"
咚呛扁扁嘴做出要哭的架式,苗绿鸣吓坏了,"你千万不要哭,干爹爹稀罕你!"
咚呛趴在苗绿鸣怀里,又把他那套把xx打扁成一张纸的句式重复了若干次。
咚呛身胖怕走路,走不到两分钟就挨到宋青谷或是苗绿鸣面前张开手臂要抱抱。
宋青谷舍不得绿绿抱这么个小肉球,自己抱着背着,饶是他高身马大,健壮如牛,也受不了了。苗绿鸣硬把咚呛接过来背在自己背上,宋青谷说:"绿啊,放下叫他自己走吧,从后面光看见他的背看不见你的背了。"
好容易回了家,宋青谷苗绿鸣一下子摊在沙发上,咚呛跑着跳着把玩具散了一地玩起来。
宋青谷喘着粗气说:"你说啊,就这么个小人儿,愣把两个大男人累得散了架,他是不是吃得太好了?"
苗绿鸣唉哟唉哟地哼着说:"宋青谷,你小的时候也这么皮的?"
宋青谷点头:"皮。皮得我养父把我送到全托。给我兜里装上六块儿糖,说一天吃一块,吃完的时候就可以回家了。每个星期一,我都扒着幼儿园的铁栅栏,哭着喊着:‘爸爸,带我回家吧,我是毛主席的好孩子。可凄惨了。"
苗绿鸣俯过身去抱抱他拍拍:"真可怜啊。"
咚呛跑过来,叫:"干爸爸,我要企鹅。"
宋青谷惊讶:"你怎么又想起来了?"
咚呛说:"要!"
宋青谷说:"人家不卖!"
咚呛退而求其次说:"那你给我学企鹅走路。"
宋青谷说:"回家叫你亲爸爸学。"
咚呛说:"我等不及要看!要看!"
说着便要哭。
宋青谷只好站起来:"看着啊!"
说着,支愣起手放在胯间,摆出一字步,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
苗绿鸣笑得滑下沙发,说:"这个不是企鹅,是老母鹅。"
咚呛问:"他们是一家子吗?"
苗绿鸣笑不可抑:"算是吧。母鹅是企鹅他二姨。"
咚呛说:"干爹爹你也学。"
苗绿鸣跳起来,也支起手,一摇一摆地走起来。他比较象一只秃尾巴小鹌鹑。
咚呛高兴坏了,也跟在后面走。
说起来,竟是这小孩子学得最象。
终于到了最后一天,常征容光焕发地到宋青谷家,咚呛大叫大嚷地扑在妈妈怀里,齐唯民拿了大包小包的礼物,一个劲儿地道谢。
一家子乐哈哈地走了,宋青谷感叹道:"世界,清静啦!"
苗绿鸣趴在长沙发上,压扁了半个脸,直哼哼。
晚上,苗绿鸣睡到两点多,迷糊着起来到厨房冲牛奶,没有摸到奶粉罐才想起来孩子已经回去了,黑暗里发了好一会儿愣。
到了周末,常征带咚呛来玩儿,咚呛一进门就叫干爸爸,亲了宋青谷一脸的口水,又叫干爹爹,满屋子找苗绿鸣,扑到他身上就不肯下来。
宋青谷说:"咚呛,你别猴在你干爹爹的身上,重得跟小猪似的,他吃不住你那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