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岳看着面前横立在大地上的梁都大城,面容平静。
目光之中却带着怅然。
幡内的涂山君知道温岳为什么惆怅。
其实这也怪他,他知道的东西太少了,只懂得修行,并不懂阴谋诡计和各自的算计,也不懂修行界的那些修士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教会徒弟。
温岳是在成长,涂山君同样如此。
他也只比幡主多走了半步而已。
这次挨打就是为了下次不再挨打,没人能生而知之。
但是,有些错,犯过一次也就罢了,人不能总是栽倒在一个跟头里。
不管眼前横着多少坑,其实它们异曲同工,都是用那把铁锨挖出来的。
就像眼前的梁都,不过是个大些的坑,其实没什么。
“呼。”
温岳长出了一口气。
这应该是他第二次从铜关返回梁都。
彼时与此时真的很不同。
那时候他还心存幻想,觉得依靠着锐利进取的梁帝,靠着身后复杂的利益关系,以及自己的军功就能安稳的过度。
但是他忘了,身处漩涡之中,最坚强的后盾永远只有自己。
有些事。
一人,一幡,足矣。
“开城门。”
温冲大吼。
门吏吓的一哆嗦,卫戍的兵卒在看到大旗后赶忙推开城门。
十余骑跟随着温岳闯入大城,于官道驰骋。
不一会儿的功夫,温岳就已经到了自己家门口。
侯府的门当然阔绰,只是望着便觉得深沉,漆红色更令人心生畏惧。
站在家门口。
温岳迟迟没敢进去,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嗡”
温岳赶忙将魂幡拿出来,只见上面印着两个字‘怕了’?
“怕。”
确实怕。
温岳很坦然的承认,他不想死撑着,也不想对先生说些连自己都不信的鬼话,没用。
涂山君不再回应。
也许温岳是在等他给出解决的办法,但是他本就不擅长安慰人。
更不懂应该如何让年轻人重振勇气。
如果温岳站在这里畏惧不前,涂山君也不想多做什么。
不想走,那就停滞在原地。
涂山君不想将幡主都变成没有自己思想的傀儡,更不想当奶爸,甚至还得照顾到心情,索性直接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