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头都没回,“到皇宫里丢人现眼,我不干!”
正当此时,小厮飞奔来报:“公子爷,宫里送御膳来了。”
宋临断然止步。
不一会儿,俩人端坐桌前,宋临遍寻一周,“哪来的红烧鱼?你尽骗人!”
朱佑杭夹起一片油腻腻的叶子,凑过去,“这是什么?”
宋临都懒得掀眼皮,“我哪知道?你自己尝!”
朱佑杭连叶子带筷子一起扔了,往圈椅里一靠。
宋临刚夹起虾球,滔天腥味扑鼻而来,赶紧扔了。拉起朱佑杭,“我要吃红烧鱼!走,上大街去找!”
俩人漫无目的地沿街闲逛,灯火阑珊,行人稀疏。
美其名曰寻找红烧鱼,实则六个菜肉包子就把他俩打发了。
一人拿一片西瓜,宋临三两口啃光,擦完手跟朱佑杭勾肩搭背。朱佑杭把西瓜喂进他嘴里,顺手擦了擦他头上的汗,“博誉,前面是朝阳门,我们到城楼上乘凉好不好?”
宋临吓了一跳,“军事重地,不好吧。”
“我倒是想到长城上乘凉,就是太远。”拉着宋临上了城楼,居然……居然没人拦着。
朱佑杭躺在躺椅里,宋临头一回上这种军事重地,绕着城墙转了半个多时辰,气喘吁吁地趴在箭垛上说:“大开眼界啊!”
朱佑杭轻轻摇折扇,“过来,一头的汗。”宋临走过去跟他挤在一起,朱佑杭贴着耳垂说:“博誉,我们随时可以请假……”
宋临拿过扇子使劲地扇,“皇上准许的?”
朱佑杭点头,吻着他昏昏欲睡的眼睑,“我带你去开眼界好不好?到大雁塔上刻经,沿丝绸之路骑骆驼游览戈壁风光,返回衡山采茶,登滕王阁欣赏‘落霞与孤鹜齐飞……’”
宋临原本一脸恍惚地迷醉着,一听“落霞与孤鹜齐飞”,“噌”蹦起来,冷着脸直指朱佑杭的鼻子,“滕王阁?好你个朱佑杭,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绕来绕去就想把我拐到南昌府去!”
朱佑杭震笑不止,“你也可以把我拐去苏州泛舟太湖嘛。”
“美不死你!”宋临一拳砸在箭垛上,身子一栽。
朱佑杭站起来,“博誉,过来,不觉得那里很危险吗?下面是护城河,水里全是铁网利刺倒钩。”
宋临干脆一屁股坐到箭垛上,斜着眼睛俯视黑咕隆咚的河水,“我要下去捞鱼,我要吃红烧鱼,你管得着吗?”
朱佑杭侧头凝视城底,点头赞同,“嗯,就是为了养鱼才挖护城河的。”一把将他拉下来,十指交握下城而去,微笑谢绝守城将军护送的好意,背起宋临往回走。
“你不准骗我去见你父母!”宋临觉得自己精疲力竭,耷拉着脑袋委顿不起,“还有,你的那帮同僚我一个都不见!”
朱佑杭仰头失笑,心说:不可能!你不见他们,他们绞尽脑汁也要见你。
嘴上可什么都没说。
还没到家宋临就睡着了。朱佑杭帮他洗完澡,搂着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俩人神情愉悦地吃早饭,小厮来报:“表公子到。”
朱佑杭一句“有请”还没来得及说,只见宋临“噌”站起来,“嗖”钻到了屏风后面,朱佑杭好笑又好气,“你连梁磊都怕?”
“废话!一大早就在你家吃饭他会怎么想?”
梁磊进来,深深一揖,“表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朱佑杭意外,“去哪里?”屏风后的宋临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