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馥閉著眼睛忍了片刻,可是這樣,她不太習慣,也覺得心怦怦跳著,過於鼓譟。
她望著頭頂簾帳的紋路,小聲說:「……殿下,這樣我睡不著。」
元君白「嗯」了一聲,卻依舊沒有撒手的意思,只是頓了下,指尖從她指縫插入,轉為十指緊扣。
掌心相對,這是最纏綿相依的狀態。
班馥閉上眼,在鼓譟不安的心跳聲中,過了很久很久才睡過去。
*
早上醒來,身畔已空。
可是被褥和四周的空氣似乎還殘留著他身上的淡淡冷香。
班馥從床上坐起,屈膝抱著自己,發呆了好一會兒,才喚人。
嫻月在外頭聽見動靜,帶著宮女們進來。
待到一應收拾妥當,班馥坐到銅鏡前,嫻月親自為她梳頭綰髮。
兩人視線幾番在鏡中對上。
班馥含笑道:「姑姑有話,不妨直言。」
嫻月也笑了一下,為班馥插上簪花,低聲說:「昭訓是個貼心人兒。昨夜承蒙昭訓衣不解帶地看顧殿下,奴婢心中很是感激。昭訓便當奴婢倚老賣老了,奴婢是看著殿下長大的,一直謹記著先皇后的遺訓,旁的都不重要,只要殿下身子康健,平安喜樂即為好。」
「殿下如今這般寵愛昭訓,奴婢瞧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昭訓。」嫻月目光幾乎算得上慈愛了,「萬望昭訓心中念著殿下這份情,往後多勸著殿下,莫要再如此不顧惜身子的操勞政務了。」
她的話實在說得委婉,哪怕暗中的意思是在叫她少和元君白置氣,可聽在耳中,卻沒有讓人感受到任何不舒服。
班馥沒有任何道理不答應。
嫻月知道她是個聰明姑娘,連忙謝過她。
班馥望著鏡中少女粉面桃腮的嬌容,突然問道:「姑姑,你當真覺得殿下喜歡我?」
嫻月微微一怔:「昭訓何有此問?」
班馥輕聲說:「也不怕姑姑笑話,我是個沒規矩的,比我品貌優秀的閨閣千金不知凡幾,我怕入不了君心,寵愛長久不了。」
嫻月進言之時,已將屋內宮女遣退。
聞言,莞爾一笑:「昭訓可知殿下,為何這些年為何都未娶妻納妾?」
班馥搖頭。
嫻月幫她理了理如綢緞般絲滑的長髮,望著鏡中美人,意有所指地說:「殿下挑著呢,否則怎會太子妃之位遲遲未定?」
班馥心尖微微一動。
他同沈拂菱是舊識。
沈拂菱如今已蹉跎至十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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