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槐眼神一跳,本能让她伸出手,掉了的茶杯稳稳地被她接在手上,甚至连里头的茶水都没有泼出来太多。
电光火石间,松槐一双如曜石般的眸子沉下去。
中计了!
然而已经晚了。
“叮”一声,冯葭的剑已出鞘,稳稳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松槐尝试着起身,但是她稍有动静,肩上的那把剑就会贴近脖子一寸,她已经闻到空气中隐隐的血腥气了。
“那日在天鹤酒楼,我便怀疑你了。”冯葭眯了眯眼睛。
“那晚雷声将我惊醒,作为我的贴身丫鬟,你本应该守在门外,我叫你几声却没有应答,心里生疑,推门出去,外头却不见你踪影,而后我回头,现你从楼下匆匆而来。”
“那又如何,这就让你怀疑我了?”
冯葭笑了一下:“你还记得,那晚你说过什么吗?”
松槐还真就想了想,并没有现什么特别的。
冯葭慢慢道:“我问你去了哪,你说你在楼下如厕。”
“不是很正常吗?”
“若是平日里肯定很正常,可那日是雨天,虽然雨停了,但是地面上是潮湿的,你踩在地板上的脚印也是潮湿的,甚至鞋面上还带着一点青泥,这说明你出去了,并不只是去了楼下,你对我说了谎,我自然怀疑你为何对我说谎,便越留心你。”
松槐扯了扯嘴角,嘲讽道:“既然你知道,为何还留我在你身边?”
“因为我现你的目标不是我,否则,昨日你那袖中的短刃不会收起来,只会捅进我的心窝。”
松槐一愣,旋即笑了:“你真是出乎意料的聪明,不过,我后悔了。”
“后悔昨日,当时就应该杀你!”
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冯葭的脸色一变,只听“叮”的一声,手中的剑被逼得硬生生与松槐的脖子分开两寸。
松槐站起来,眼里杀意迭起。
冯葭往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视线却落在松槐手上。
那是一根极细的悬丝,闪着寒光。
霎时间,冯葭明白了一切,眉头狠狠地皱起:“原来那时候的命案是你犯下的?”
“我杀人如麻,手里命案无数,”松槐轻松地笑了一声,“不知道九姑娘说的是哪一桩?”
冯葭道:“杨柳巷的老马,被一根丝线勒断了头颅,你为何杀他?”
顿了顿,想起传言,试探性地道:“只因为他议论了两句焦远禄林县十年前那桩旧案,你便杀了他,你和当年被人灭门的李员外什么关系?”
“你知道的太多了!”松槐听到这话,眉头深深皱起,身手矫健地向着冯葭扑去。
悬丝绕过她的后颈,狠狠一勒!
然而意料之中的热血并没有喷洒出来,松槐的悬丝被冯葭手里的剑挡住,两相交锋,火花四溅。
“你竟然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