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葭点头:“臣女之前打听过,陆覃死后,尸身是被其兄长领回的,那么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陆巡。”
时旬看了她许久才收回视线:“你的意思是,那个叫陆巡的是邪教徒?”
冯葭道:“臣女也是猜测。周慕琪与陆覃的死脱不了干系,作为陆巡的兄长,自然不满大理寺如此草草了案,所以蛰伏一年前来复仇。”
“不仅如此,他还想复活唯一的妹妹,所以陆巡先是将周慕琪绑架,拔掉舌头,扔在枯井,而后又以银簪刺破顾院长双肺,掏其心脏,可是往生阵需要一心五肢,那么谁是下一个目标呢?这就是臣女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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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臣女心中一直有疑问。”
“说来听听。”
冯葭道:“大人还记得我奉上的银簪吗?那日我就是在这。”她以脚为点画了一个圆,“在这里,被一女学生撞倒,而那女子慌乱间掉落了一本书,书中便夹着那只银簪。”
“女子?且是顾家私塾的女学生?”
“没错,”冯葭道,“只是那日匆忙,又正好是下学的时辰,来往人甚多,那女子从臣女身边经过,只侧目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去,所以臣女并未看清她的长相,只记得她身量很高。”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
“所以臣女一直想不明白,此案极大可能是陆巡犯下的,可是他是个男子,那日书院的女子又是谁?”
那为何藏有凶器?她与陆巡什么关系?还是说犯案的实际有两个人?那么那个女子又在案子里扮演何种角色,她也是为了陆覃报仇?她又是陆覃什么人?陆巡现在又藏匿在哪?
种种谜团萦绕在冯葭心头,百思不得其解,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时旬抬头看了一眼夜色,月上中天,已经子夜,“陆巡的事,本官明日便奏请三司衙门协助调查,时辰不早了,本官先送九姑娘回去吧。”
冯葭看了眼天色,确实很晚了,她又将白巾重新系在面上,福了福身子:“不必劳烦大人了,马车就在外候着,臣女自己回去。”
说完便转身离去。
待她的背影已转出门外,马车也消失在夜幕中,时旬才转过身对着黑暗中拱手拜了拜。
李蕴玉从黑暗中走出来,他还穿着破布麻衣,脸上粘着白发和胡须,可此刻佝偻的背脊却挺直,手背身后,贵气难挡。
“这个谢九能这么快在谢家站稳脚跟,可见智谋双全,而且她对大理寺审案步骤了若指掌,对案件分析独到老辣,石城并没有如此本事的人,无师自通?太过牵强,实在可疑。”
李蕴玉不答,只是微微轻抬目光。
时旬却又轻轻摇头:“可派去石城的探子拿着她的画像暗自调查,她确实是谢家养在外面十三年的庶女,谢兰昭,容貌一致,并未被替换。”
李蕴玉看着夜色出神。
可若是谢兰昭的模样没变,里头已经换了芯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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