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無意捲入這場風波,因此喬謹今兒入門,林老太和林氏給足了排面,甚至親自門外迎接,為的就是告訴大家,喬小公子是他們心中合意的夫婿,若還想往林府里塞人,那可就是不識好歹了。
思緒在腦中迴轉了許久,喬謹聽不到林渡水的回答,以為對方睡著了,撇撇嘴,他正要閉上眼睛,一道女音傳進了他的耳邊。
「我叫林渡水,渡水復渡水的渡水。」
喬謹微彎了眼角:「我叫喬謹,謹慎的謹。」
「嗯,我知道。」
「我想問你個問題。」
「嗯,請講。」
「今天成親,為什麼是你騎馬?」這個問題在喬謹心頭縈繞了一天,明明他才是郎官,怎麼反倒坐花轎,娘子則騎馬來迎,難道封建社會還流行角色反串?
「自然是因為我是乾元。」林渡水認真的回答,心想這小公子是不是想騎馬,於是反問,「你想騎馬?」
喬謹思考了一秒,他哥之前帶他去過馬場一回,但沒讓他上馬,只讓他看著,他見大哥騎馬時候的模樣特別帥氣,他也想試。
「想!」
「改天我帶你去騎馬。」林渡水笑了笑,「夜深了,該睡了,明兒還需得去敬茶。」
「哦。」
第3章面見長輩
翌日清晨,林府上下開始活絡了起來,林渡水睜眼,往門窗方向瞧,天已清亮,隱隱還能聽見雞鳴聲和另一人有節奏的呼吸聲。
她悄無聲息地起了身,從衣櫃裡拿了一身褐色勁裝換上,利落的將一頭烏髮綁起,便緩步走至外間。
喬謹還在睡夢中,只是這睡姿倒是豪放,他雙腿大開大合的正躺著,雙手舉過頭頂,羅漢床本只是用來喝茶歇息的地方,本身就不大,也容不得喬謹這般豪爽的睡姿,他的一隻腳已經跨出了羅漢床邊緣,垂落在外側。
在這般怪異的睡姿下,喬謹睡得面色紅潤,兩頰微鼓,穿著白襪的腳趾擦地,身上的婚服亂做一團。
林渡水站在羅漢床旁看了半晌,忽然傾身彎腰,一手穿過他腰背,一手穿過他的膝蓋,手上稍稍使勁,便將人一把抱了起。
興許是被打擾到,喬謹咂巴了下嘴,紅潤的唇帶著一些濕意,看上去有種嘟嘟的感覺,他在夢中囈語:「哥。。。。。。哥哥,再給我睡五分鐘。。。。。。」
林渡水在心中計算著時辰,低聲與他說道:「你還能睡上一個時辰,之後就要和我去請茶了。」
喬謹偏著腦袋睡得更熟了。
林渡水將他放進婚床,又將羅漢床上的被褥收拾好塞進衣櫃裡,做好這一切後便出了房門。
她有每日晨練的習慣,就算是婚的第二天也不例外,距離請茶還有一個時辰,小廝推來了她的武器架,林渡水手握雙鉤槍,長槍一挑,手腕一翻,扎、刺、撥、點輪番演示了一遍,長槍掃過之處風吹草動,她步伐輕盈,身手利落,腦後馬尾也隨之舞動,煞是英爽。
忽然槍法急轉直下,她出槍的度由快變慢,額頭滲出冷汗,手也開始微微顫抖,林渡水急忙收槍,槍尾狠狠抵住地面,槍刃發出細細的爭鳴聲。
林渡水捂住胸口,只覺得胸口鬱結,有口氣不上不下,在京城修養的這段時間,這種感覺尤為熟悉,她身邊的小廝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小姐!」
「把我的藥送來。」
「是。」
小廝將藥瓶送來,林渡水往手心倒了兩顆藥丹一口吞下,過了一陣臉色才好,她瞥了眼天色,天已大亮,轉頭問:「夫人起床了嗎?」
「還沒。」
林渡水擦了擦汗,回房時喬謹果真還在睡,她逕自換了身衣服,上衣著水綠色紋衫,下身穿了金絲旋紋馬面裙,腰封一側系了圓形玉佩,馬尾重梳理後用冠帶束起。
做完這一切,她輕輕晃了喬謹的肩:「夫人,該醒了。」
喬謹閉著眼翻個身,雙手雙腳抱住紅被,身上的婚服外衣皺巴得不成樣子,他還記著這會大一剛放暑假在家呢,被他哥管得嚴,每天都要被拉起床。
他睜開一條眼縫,正想向往常那樣朝他哥耍賴,看見林渡水時明顯一愣,坐起了身:「我、我在哪?」
「林府。」
林渡水倒也真的回答了他,見他一副呆愣模樣,拍了拍手,房門推開,丫鬟端著洗臉盆魚貫而入,有一個丫鬟朝林渡水行禮,隨後便朝喬謹直直走來:「少夫人,我來為您更衣。」
說罷,竟伸手要脫下他身上的衣服。
喬謹雖然家庭富足請得起阿姨,但阿姨只負責打掃衛生做飯,從來不用幫他換衣服啊!
他頓時避開丫鬟的手,眼裡裝滿了慌張,道:「我、我自己來,你們先出去!」
丫鬟們看了一眼林渡水的眼色,福身後又如海水退潮般迅退出房間,諾大的房間裡只剩下林渡水和喬謹。
林渡水早已換好衣服,用手掬水洗臉,隨後又用茶水和柳葉漱口,全程沒有給一個眼神喬謹。
喬謹舒了口氣又提了口氣,這姐姐怎麼還在?
「祖母和母親已經在雅居閣候著了,我們必須趕緊過去。」林渡水提醒他說。
「哦哦好。」喬謹來不及多想,低頭和身上的婚服打交道,只是古代的服飾繁雜,他脫了一層外衣後,裡面的衣服竟然找不到打結的地方在哪,渾身上下里三層外三的包著,好不容易脫得只剩下一件裡衣了,面對丫鬟剛才捧上來的衣服又犯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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