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精神梳理?]
[这不是!!精神梳理是很正经的调理治疗手段]
正在直播间内的特种人辛辛苦苦维护形象的时候,就见应帙取过一条厚实的毛毯,对遂徊说:“把裤子脱了。”
[……]
[谁来告诉我精神梳理需要脱裤子吗?]
[反正我做精神梳理的时候是不需要的]
[那你的这个精神梳理肯定不够正经]
帐篷遮光帘关上,等到再次开启的时候
,遂徊已经做完了全部准备工作,他的上半身被束缚带死死捆住,半张脸都在面罩底下,背在身后的双手也被拷住。
虽然直播间的留言一个比一个的想入非非,就奔着被审核查封去的,但实际上遂徊的形象却和情瑟沾不上关系,他的眼型本就显得凶悍,再配上深色的合金面罩,黑凌乱,赤着脚一步一步踩进积雪中,就仿佛战败国受俘的将领,无惧地踏上死亡终旅。
深夜安全区内寂静一片,活到现在的队伍没有蠢的,都在尝试掩盖行踪避免被现,只有应帙这边选取了一个相对宽广的区域,一盏大灯打开,照亮了半边地球。
阿普顿放出了剑齿虎,谨慎地站在应帙和遂徊中间。他目光落在遂徊被冰雪冻红的脚趾上,隐约明白了接下来事情的棘手程度……
在直播镜头中,应帙腰背挺直地站在原地,仿佛冰雪做的雕塑一般,沉默、岿然不动;遂徊闭着眼睛,略有紧张地做深呼吸;阿普顿喉结微动,如临大敌地等待着;楼星赫和耿际舟一同躲在八百里开外,遥遥观察情况。
“怎么还不动手?”楼星赫忍不住问。
“应帙的精神触梢早就动了。”耿际舟说,“看不到而已。”
“等下会怎么样?”楼星赫紧张又好奇地问。
“会让你大开眼界。”
楼星赫正要问怎么个大开眼界法,一声怒吼突然打断了他,等他再定睛望去,一只庞然大物让他瞬间失去了言语——那是一条足有七八米长的蛇尾,粗得人手无法环抱,蛇尾之上是遂徊的上半身,此刻面目狰狞,眼睛血红,毫无理智地对在他面前显得十分迷你的阿普顿和剑齿喵哈气。
再看上一秒还立在小雪坡上,渊渟岳峙仙风道骨的应帙,此刻刺溜滑到了雪坡下面,蜷起身体隐匿身形,矩形瞳孔睁到极限,小心谨慎地观察着蛇虎乱战。
阿普顿想到了遂徊在狂乱暴动状态下,可能会有高度的精神体融合,但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恐怖的模样。他灵活敏捷地闪躲着蛇尾的攻击,剑齿虎一口咬在蛇鳞上,留下了一点擦痕,牙齿差点被崩开。
“我要摁住它多久?”阿普顿深感上当受骗地怒问。
“三分钟。”应帙说。
在无人可知的区域,大量如树木盘旋交错的根枝的精神力触梢快生长捆缚,凝结成巨大的精神力鞭,应帙认真地操控着,他需要比在禁闭室内更快地结束战斗,避免节外生枝。
考务组的飞舰又一次抵达空地上方,舱门打开,有哨兵考官从中探出了头,应帙向上瞥了一眼,没有动,继续控制他的精神力。
仅仅和这头受束缚的怪物纠缠一分钟对于阿普顿来说不是难事,他心态放松不少,游刃有余地躲避着蛇尾,还有余力放下豪言壮语:“问题不大,再给你三十分钟也行。”
话音未落,却见遂徊突然停住了攻击,好似整条蛇被冰冻住了一般,停滞在原地一动不动。阿普顿警惕地立在原地,为遂徊的异常而心生不妙。
那对碧绿竖瞳眼珠倏
然转开,目光直至应帙藏身的那个雪堆后方,阿普顿预感成真,连忙大喊:“小心——”
但随着他的提醒,遂徊骤然摆动蛇尾,飞快地蹿了出去。
狂乱期的哨兵是没有理智和判断力的,但是他却凭借着本能嗅出了危险的气息,直接奔向了对他威胁最大的那个人。
雪堆直接被蛇尾一扫铲平,应帙猝不及防暴露在光线底下,紧接着便被一条粗壮的蛇尾卷住腰腹,高高举了起来,蛇尾快收紧,从腰一直缠住他的腿,尾尖穿过他的肩膀,勒住他的脖颈。
但诡异的是,遂徊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收紧力道卷死猎物,而是伸过脑袋,隔着面罩嗅闻感知着应帙的气味,蛇信从面罩的空隙中探出,粗暴地戳弄舔舐着向导的脸。
应帙胸膛被压住,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但他却更讶异于遂徊此刻的行为,这不符合正常狂乱期哨兵的行为,遂徊竟然对他没有攻击性?
……难道一直被他鄙视称作脑回路不正常的安迪其实是对的?当一名哨兵对向导爱到极限的时候,即便是处于狂乱期,也能控制住自己,不伤害他所深爱的向导?
那遂徊究竟得多喜欢他,才能创造这样的奇迹?
正兀自震惊着,应帙忽然看到遂徊脸上出现一抹狰狞的杀意,紧接着卷住他的蛇尾猛地收紧,要将他活活勒死。
“……”
悬于遂徊精神壁垒上方仅余半毫米的精神力鞭直接降了下来,遂徊骇人至极地惨叫一声,飞快甩开应帙,痛苦地后仰倒地,震动一地还没有冻结实的积雪。
阿普顿飞扑接住被扔到半空中的应帙,在雪地上打两个滚撤力,由衷地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好的,想多了。应帙心虚地抖了抖头顶的羊耳,该死的安迪,都怪他一天到晚胡说八道,把他也影响得不正常了。
在他们三人的周围,四名哨兵考官和猛兽精神体尽数就位,电击棍劈里啪啦地闪烁着蓝光,应帙的精神力鞭再甩慢半秒这玩意绝对已经捅遂徊身上去了。
——就是不知道电击棍痛还是精神力鞭痛。
应帙本以为遂徊还会像前两次一样,再做一会无谓的挣扎,然后又是两鞭下去,彻底被打服,乖乖地向他敞开精神域。但大概是这道精神力鞭气息太过熟悉,打得又格外狠,遂徊躺在地上委屈地嘤了一声,放弃抵抗,十分受伤地卷起蛇尾,把自己盘成一座红褐色小丘,可怜巴巴地出野兽受伤后的嘤嘤讨饶声。
应帙不得不承认,整个精神梳理的流程中,他最喜欢也是最期待的环节就是听到遂徊此刻示弱求饶的轻声哀叫。
让他既有征服感又有怜惜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