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慎的命令下得强硬,底下人不敢怠慢,连夜竟把乔務从家中妾室的床上给带了过来。那气势汹汹的阵势,吓得太夫人、乔三夫人忙抓着雁娘拷问。
“下官见过王爷。”乔三老爷在来时路上才勉强把衣裳穿好,形容间很是狼狈。“不知王爷夙夜命下官过来,有何见教?”
往日祁慎待他都甚为亲厚,可今日祁慎的脸色却是阴沉得可怕,他心中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乔三老爷当日对本王的承诺还没有忘罢?”祁慎忽然缓和了脸色,露出淡淡的笑容。
先前祁慎都以官职称呼他,突然叫他“乔三老爷”,本来就因他那一笑被吓破了胆的乔務,竟浑身发颤。
既是论起家中排行,便是要提爵位传承之事。虽说至今都没有乔湛活着的消息,可无论怎么看,祁慎都不像是要帮他继承永宁侯府。
“下官自当对王爷尽忠!”乔務慌忙道。
祁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还记得就好。只要你好生替我办件事,别耍花招,永宁侯的爵位自然是你的。”
既是能祁慎开口提的事绝非小事。
可乔務不敢不答应,只得连声先应了。
“本王近来听到些传言,说是乔湛还没死,曾在固城出现过。”祁慎轻描淡写的道。
他说得轻巧,乔務却是惨白的脸色。
祁慎这么说,只有一个可能,乔湛并没有被他控制住!想到乔湛一旦回京,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后,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本王知道你怕什么。”祁慎看穿他心里所想,淡然道:“所以才要你办这件事。”
乔務只觉得整颗心快要挑出了喉咙。
“这里有一份乔湛通敌的证据,本王要由你当着朝臣的面递上来。”祁慎神色不变,紧盯着乔務。
哪怕是乔務素来与乔湛不和,却也知道乔湛从没做过。更可况乔湛犯不着通敌,他已经是圣上倚重的权臣,哪里还要冒险?
即便是要栽赃,这借口也太敷衍了些。
“王、王爷——”乔務艰难的开口道:“单凭两封书信,只怕难以给他定罪——”
他还想再辩解几句,却见祁慎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莫非乔三老爷想临阵脱逃不成?”
乔務忙摇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乔三老爷这会儿倒爱惜起侄子来了?”祁慎微微一笑,声音里透着渗人的寒意。“别忘了,本王能抓到永宁侯夫人和小公子,乔三老爷功不可没!”
左右如今也没有沈惜的消息传出,祁慎便拿出来诈一诈乔務,逼他下定决心。
乔湛“通敌”的两封书信被祁慎仍在地上,就在离乔務手边不远的地方。
“乔三老爷,你自己决定罢!”
践诺
终于得到乔湛平安的确切消息,沈惜心情松快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也好多了。
烺哥儿再来找她用饭时,又在她脸上看到时隔多日那轻松愉快的神色。
“等到永宁侯回来后,您能不能让侯爷教我功夫?”烺哥儿猜到了缘故,他黏在沈惜身边,半是撒娇的道:“我也想学功夫,变得很厉害。”
沈惜含笑看着他,柔声道:“世子的师傅自是要看圣上和王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