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听上去比平时要轻,但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导演意识到什么,同样跟着压低声音,问:“睡着了?”
许斯年应了声。
身边少了个人,他看上去还是平时那样,还是那副表情,整个人气势却些微变化,偏冷,礼貌,同时又有散不去的距离感。
他很高,只是平时和陈一白说话的时候会略微弯腰,习惯性低头,现在直接面对的时候,导演和摄影师这才感受到这身高自带的压迫感。
也不是不知道他原本就该是这样,只是平时看多了他在陈一白身边的时候的好相处的样子,导演一时间还没适应过来,反应了一下,之后说:“这是给飞行嘉宾的离别礼。”
制作组之前也会给其他飞行嘉宾送,已经是老传统了。之前是送两份,这次特殊,于是合起来送一份。
许斯年接过礼盒,道了声谢,说会代为转达。
赶上人睡觉也没办法,总之东西已经送出,导演不打扰,和摄影师一起离开了。
走廊重新恢复安静。许斯年低头,视线投向别在丝带上的淡粉玫瑰。
“……”
倒头就睡的陈一白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
一睁眼,原本应该还亮着的房间已经暗下,只有泛着橘调的赤红的光从窗户斜照进,落在窗台和地板上。
刚睡醒不太支棱得起来,习惯性喊了声老许同志,没得到回应,他再在床上躺了会儿,试探着喊了声小许同志。
没人回。
陈一白从床上坐起了,身上的刚好盖住肚子的被子跟着下滑。房间里没人,半睁着眼睛在床边柜子上摸来摸去,他终于摸到自己手机,唤醒屏幕。
已经睡了两个小时。时间不重要,努力睁开沉重眼皮,不怎么看得清屏幕上的字,他完全凭肌肉记忆拨通电话。
电话对面的人接很快,等待的声音刚响了两声就接通。揉了把乱毛,他迷迷瞪瞪,开口就哑着一把嗓子开始乱吹:“你丢下我跑路了?”
对面笑了声,很轻的一声,一起响起的还有走廊外的脚步声。他听到电话里的人说:“你开门。”!方共同拍摄的电影杀青不到
()三个月,两个人就宣布分手。
虽然互联网没有记忆,但影帝影后的那场迅又短暂的恋爱还是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只要一提就能想起来。
陈一白没有这方面的印象,但表示了解了。觉得他好像似懂非懂,依旧游走在状况外,好心的大师于是顺带再一提,道男方是楚明原。
楚明原,一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过的名字,陌生又熟悉。
“……”
陈白想起来了,之前看楚明原以前的电影的时候,他看到过影后姐的脸。换一个妆造像是换了个人,所以他只觉得莫名眼熟,没有认出人来。
在没想到的地方听到没想到的名字,他选择低头垂眼,慢慢喝了口水。
他选择暂时不言,综艺大师回过头简单思考,主动问他:“我记得你和他不是还合作过?”
楚明原的事连圈外都有所耳闻,圈里的人应该都知道才对,尤其是还一起合作过的人。
大师说:“幸好你们剧组这次他没有谈。”
电影上映之前的宣传活动还有映礼以及后续很有可能有的颁奖仪式,这些时候免不了见面,谈了又分,见面得多尴尬。
“啊,”陈一白缓慢闭眼,再一点头,“嗯。”
感谢大师指点,电影拍完已经过了挺长一段时间,之后又接了部戏,他已经忘得差不多,这下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个事。
唯一的好消息是,按照助理之前说楚明原的谈恋爱以及换女朋友的频率,现在对方应该已经有了新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有了新男女朋友,之前小花园的事已经成了过去式,到时候见面应该会回到正常模式。
思考结束,陈一白又慢慢喝了口水。
坐身边的人安静看了眼他,之后收回视线。
另外一边,抽中卡片的影后姐没怎么经过思考,回答得干脆利落,说:“没有。”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她早就不往心里去,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这个问题过了,接下来是影后姐的搭档抽签。人刚才还嘻嘻笑着,现在不嘻嘻,颤颤巍巍伸出手。
没抽中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抽中原地转圈二十圈的任务,转得两眼昏,有惊无险地成功完成。
前三天体验工作,节目后四天在城市各景点取景。借用拍摄地的申请已经下来,就算下雨也要上。
在景点打工再干下去只会让几组入不敷出的嘉宾雪山加霜,制作组很良心地没有再这么做。嘉宾在不同景点玩点娱乐小游戏和竞猜,按当天的排名获得相应的金币。
景点够大够空旷,够陈某白乱蹦,这下节目组嘉宾和观众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撒手没,莫名了解了不是在看住人就是在找人的路上的某许姓影帝到底是为什么练出了之前能多次拎住人的快无比的反应能力。
陈一白这好朋友还不是谁都能当,至少他们做不到提前预判他的行动并及时拉住人。
几天时间,其他几组人轮流
当了倒一,白天玩得开心,晚上接受抽签惩罚。()
手气是改不了的伤,但玩游戏在行,刚好脑子转得快,竞猜也还行,陈一白带着自己好嘉宾从天崩开局一路展到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跟第二名拉开跨不过的差距,每晚的固定节目就是看其他小组的人战战兢兢抽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