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把吉照支出去之後說的那一番話,已徹底將自己送進了所謂「虎穴」之中整理更多汁源,可來諮詢騰訊群吳貳四九靈叭伊九二,白家夫人此刻正視她為威脅,想必已經改了主意,不想放她出府。
芙蕖終於仔細讀完劉嬤嬤的來歷。
她出身不祥,只粗略知道是三十年前南邊發生水患時,逃難到揚州的難民,被白合存收容之後,便一直在原配夫人的身邊伺候。
後來原配夫人病亡,她便守在白府小姐的身邊。名義上仍然是白小姐的奶娘。
她配的夫家是白府外門的管事,膝下還養了一子,不過此番上京,她的丈夫和兒子卻都沒隨著白府一起,而是留在了揚州當地,這其中透著不少古怪。
芙蕖握著絹帛悵然嘆了口氣,點了燈準備焚掉。
搖晃的火苗剛一閃起,便被謝慈的一道掌風拂滅。
芙蕖屏息沒察覺到危險,側過臉問道:「怎麼?」
謝慈從她手中取走絹帛,道:「燒絲的味道那麼明顯,你是生怕旁人不起疑心?」
他把那張絹帛收進懷裡。
忽然安靜下來,更漏的點滴聲有節奏的迴響在窗外。
謝慈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芙蕖的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謝慈欣長的身影就站在內隱秘的角落裡,緊靠著床架垂下來的紗,影影綽綽的幾乎要融為一體。
芙蕖虛虛的抬起手,沖他的方向一握。冰涼的手卻忽然落進了一片滾燙中。
芙蕖瑟縮著閉上眼睛。
手背觸碰到的溫度很快便消散了。芙蕖的手失去了依託,自然而然的垂落回去。
只聽謝慈道:「皇上日日對我提起你。」
芙蕖頗有幾分意外:「是麼?」
謝慈:「金錢,權勢,永遠能撫平人身心的一切傷痛。我反覆思忖了很多天,還是決定捧你走上天下女人最高的那個位置上。相信我,你會喜歡的。「
芙蕖不僅手涼,心也涼了一般。她很想看看謝慈的臉,瞧一瞧那濃墨重彩的面具上此時是何表情。
」子非魚。「她說。
安知魚之樂。
沒有人能攔住一心赴死的飛蛾,同樣道理,也沒有人能攔住東流入海的小溪。
芙蕖緩緩說:「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皇上於她而言,不過是一方過客。她有自己命定的終點,是她粉身碎骨也要奔赴的歸處。
將來,若是能活著到達終點,那就是她安度餘生的樂園。若是殘喘著掙扎但,那就是她的埋骨之地。若是中途身殞,也堪稱一句死得其所。
——我要送你一程,我要親眼看著你以身投火,激起炫目的煙花,燃燒整個長夜,最後化為風中餘燼。
這才是我選擇的命。
有那麼一刻,她情願將所有的痛苦都加諸於自己的身上,以求他一身輕盈的達成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