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鐘的指針指向九點半,離鶴才起身到浴室,鏡子裡的自己是那麼的疲憊,身上的痕跡更是觸目驚心,當溫水衝過肌膚時,都會忍不住的喊疼。
浴室里瀰漫著浴液的香味,這些可以洗掉那人的氣息,但卻洗不掉這深深淺淺的顏色。
還好,現在不用上台唱歌,不然的話,還得被同事們說三道四。
離鶴突然被腦中的這個想法給驚住了,好像,目前也就這點事讓他值得慶幸。
從浴室出來後,離鶴換了身衣服,短款的上衣看起來更精神些,他剛下樓就看到以藍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著手機屏幕。
離鶴明白,她這是心裡有事,不然的話,這個時間她早就和鍾兆錦一起出門了,或者她會看電視也不會看手機的。而最最醒目的,是她身邊的那個明顯很大的行李箱。
「以藍,你怎麼了?這是什麼情況?」離鶴走近問道。
「哥哥。」以藍抬起頭,一臉無辜的看著離鶴,她親密的拉著他的手,讓他坐到自己的身邊,道,
「今早,我聽到你和錦哥哥好像在房間裡吵架…是因為我嗎?要不,我還是回去吧…」
以藍一臉受害者的可憐相,她原本是想直接衝進他們的臥室的,但轉念一想,自己畢竟與鍾兆錦的關係還沒說好到那種程度,如果真的那麼做了,搞不好還會讓鍾兆錦對自己印像不好,所以她臨時選擇在外面聽。
離鶴是個溫柔的哥哥,他用手撫摸著妹妹的後脖頸,看著她與媽媽有幾分相似的臉,道,
「以藍,我和你錦哥哥的確有點事,但不是因為你;現在,尹叔到ed市養身體,你自己一人回到jm市去住,我也不放心,更何況這裡還有李叔,而且,兆錦他不是那種小心眼不讓親人來住的人。」
尹家過得好的時候,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也可以讓以藍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並且從小到大身邊的人一直都寵著她,就算後來尹家生意破落,她也是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現在讓她一個人回到那老舊小區,離鶴還真的有點不放心。
媽媽過世後,真正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只有妹妹尹以藍,他拿他這個妹妹當做寶貝,但妹妹卻不這麼想,在離鶴看不到的時候,她露出了得意的笑,笑意的眼神里透著讓離鶴陌生的光。
她從小就明白,即然是喜歡的人和物,就要得到,無論用什麼手段,對於自己的這個蠢哥哥,她可是很有把握的。
面對【鉑金灣】這有名的別墅區,只要是個人聽了都知道這裡住的都是什麼人,天生對金錢對物質要求高的以藍,怎麼可能會聽話的放棄?
她怎麼可能會走,要走也得是他離鶴走,一個外姓人,偏偏在我們尹家住那麼多年,還搶走了本屬於我的愛人,我又怎麼會讓你好過?
以藍只是覺得那天自己的話在離鶴面前有點過了,這次當做是緩兵之計,裝裝委屈而已,她把手搭在行李箱的把手上,緊了緊,然後道,
「哥哥,錦哥哥畢竟不是親哥哥,他真的會不在乎我的存在嗎?」
「不會的,你一個女孩子在jm市,我真的挺不放心的,如果兆錦這邊真的有什麼事的話,我會說的。」
鍾兆錦他只是和自己這樣,對別人都還不錯的,包括對別墅里的傭人都很好的。
以藍點點頭,在離鶴的幫助下,又把行李箱帶了上去。
他就是這樣,把感情看得很重,無論哪種感情,說好聽了重情重意,說白了,就像以藍眼中的那種蠢。
正下樓時,李叔道,
「離先生,吃點粥吧,我看你這幾天胃口不太好。」
離鶴正想答應時,以藍卻接道,
「給我也做一份,我想陪哥哥少吃點。」
離鶴沒有發現什麼,只是當做他這個妹妹真的想陪他吃東西,但事實上,可不是這樣的。
離鶴腸胃不好,李叔看出來了,今早看他下樓時氣色就不好,讓他吃點好消化的東西還是好的,但沒想到以藍也要吃,明明她早上和鍾兆錦一起吃過的。
但這李管家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
以藍早上和鍾兆錦吃的那些,早就吐出去了,她知道哥哥腸胃不好,就想著和他一起吃點,反正她現在也餓了。
廚房做的清粥和菜很合離鶴的胃口,即使身體不舒服的他吃過後都覺得好多了,但以藍卻只是吃了幾口,好像一點食慾都沒有,就算是陪著吃,也不該這樣的,更何況以藍的食量他是知道的。
其實剛回來的時候,她還沒這樣,但這些日子她發現有些事是隱瞞不了的,以前再喜歡的菜,現在擺在自己面前都沒胃口,早上那些更是吐得乾乾淨淨。
桌上的清粥和小菜,她不是不愛吃,她是怕吃後馬上又再吐出來,被發現就麻煩了。
「以藍,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氣色不好。」離鶴雖不是醫生,但小時候和媽媽在醫院一段時間,因為媽媽是護士多多少少對一些小病,還是懂些的。
「我沒事的,只是陪哥哥吃一點,昨天在外面吃了點路邊攤的零食,肚子有點不舒服,休息下就好了。」說完露出個笑來,看起來很可愛。
而離鶴聽到妹妹這麼說,也沒有質疑什麼,畢竟以藍從小就和其他孩子一樣喜歡吃校門口的小吃和外面現做的小零食也是常有的事,現在她從國外回來沒多久,想回味下當初的味道,也是很正常的,所以離鶴根本也就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