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沙發再到床上,明明那麼近的距離,卻在剛才好像經歷了什麼不得了的事,不說滿地狼藉,也八九不離十,那種感覺就像被滾石碾壓過一般,現場也如同被洗劫了一樣。
房間裡很安靜,靜到能聽到眼淚滴落的聲音,他滿腦袋都在想,鍾兆錦口中的「離家欠我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對自己忽冷忽熱;不拿自己當回事,不是一天兩天的,但長久以來,離鶴也能看出來,他對自己有仇恨,不知道離家做什麼錯事,才會讓他這麼氣。
當年,剛剛有點懂事的自己,好像被媽媽帶去了監獄,再然後,就沒有了對爸爸的記憶,自己再長大點,就和媽媽單獨過日子。
離鶴還記得,當年在學校里,鍾兆錦快離開時,他選擇了不辭而別,那時他不懂為什麼;結婚那天,自己抽時間問過他,但他也沒回答;而對於生父為什麼入獄,離鶴不懂,媽媽在世時也從未提起過。
他對離家有仇…
鍾兆錦在往樓下走時,遇見了李源,此時的他已經換好另外一套西裝,他朝鐘兆錦禮貌的道,
「剛才離先生在花園裡出了點意外,手機掉在了外面,要不你去給送到?」
…
尹以藍從離鶴所在客房出來後,就沒見鍾兆錦從那屋裡出來,她低頭看了下手機里的時間顯示,無奈的笑了下,只要不傻都知道房間裡發生什麼事。
在國外時,鍾兆錦對自己一直不錯,尹以藍以為回國後,他也會依然對自己好,但現實卻給了自己狠狠的一巴掌,她想不到鍾兆錦竟然對哥哥這麼上心,憑什麼呀?
她想到心煩的事,就沒心情在大廳里,回到剛才的休息室,把高跟鞋裝好,又看了看腳踝上的傷,本該好好休息的她還是選擇換上一雙平底鞋,想出去外面的花園看看,就在她出門路過洗手間時,一個很大的力道,把她一把拉到一邊,正想驚呼時,又被那人的大手捂住嘴,身子被來人一旋,帶到了走廊的通風口與花園的交界處,那裡雖然也有路燈照明,但絕對沒人經過。
「小姘頭,這麼快就把我給忘記了?」男人的話說完,隨即把手鬆開,尹以藍借著周邊路燈的光亮看清楚來人,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背靠在牆上,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麼到這來了?」
丁議上前把尹以藍抱在懷裡,不讓她離自己太遠,道,
「小寶貝,你可想死我了,離開這麼久,連電話號碼都換了,怎麼這麼狠心呀?」男人邊說著,一雙手不老實的在尹以藍的身上上下遊走著,以前慣用的動作明明可以引起她的開心,可這次女人的心完全變了。
她不耐煩的推開男人,惡語道,
「你離我遠一點,回國做什麼?」尹以藍說完就要徹底推開他,想回到大廳里,但丁議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麼能輕易放她走?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把她重拉回來,這次直接把女人擠在自己與牆壁之間,死皮賴臉的道,
「回國找你呀,我對你這麼上心,你就這麼走了,這我得多擔心啊。」
「起開,你這個死男人,你想我什麼呀,你一直喜歡男人,和我在一起都是為了騙錢,我現在過得很平靜,別來找我。」
當初爸爸說哥哥嫁了個有錢人家,但沒說是鍾兆錦,還把鍾家的一部分禮金給自己,然後,尹以藍不會理財,爸爸給的那些錢,都被自己揮霍一空,連讀研的錢都沒了,只能回國。
沒想到回國後,鍾兆錦對哥哥這麼上心,這是尹以藍最痛心的。鍾兆錦對離鶴越好,她就越不能離開,更不可能和眼前這個臭無賴在一起,要是被鍾兆錦知道了…
不會,不會被鍾兆錦知道,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小姘頭,你看我從國外就開始找你,一路追到國內,我容易嗎?可回來後,卻看到你和鍾總這麼親近,心裡那滋味喲~別提多難受了,寶貝,這些上流社會的人一般結婚後很少有離婚的,因為注重名聲啊,就算他娶了你哥哥,一時半會也不會輕易離的,你還是跟我算了…」丁議邊說,邊哄人討好似的拿起女人的手,放到嘴邊吻著,聲音又柔和了幾分,繼續道,
「你看看,你哥哥的愛人,這個鐘總不是很有能力嗎?尹家和鍾家聯姻後,尹家的企業就復活,現在不是做得挺好嘛,你肯定在裡面有股份,拿出一部分錢,我去做生意,到時候你在家享清福就成了。」
這樣好聽的話,尹以藍聽過了,如此溫柔的態度也經歷過了,但結果就是分文沒有,口袋空空的回國。
如今,她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
「你說得倒是挺好聽,在國外時,你不也說得不錯嗎,可結果呢?有錢人家的千金有都是,你找別人吧,咱倆誰也別打擾誰,我這邊早晚會成功的。」
在平民當中,同性結婚的很多,可上流社會中,同性結婚可是很少,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但這些世家子弟們婚後在外找情人時,可就不分男女了,很多男生成為有錢人的情人,這種情況可是屢見不鮮。
所以,對於讓自己成為鍾夫人,把離鶴踢出去,她可是很有自信的。
丁議見尹以藍變心了,而且態度這麼堅決,就更不能放她走了,開始釋放他身為男人天生的本能與自身的魅力,
「小姘頭,你不高興就先不談這個,你看這麼長時間不見面,我來給你滋潤潤,一看就是鍾總沒待見你,臉上都長痘了,看給你憋的…」丁議說著沒羞沒臊的話,不顧及尹以藍的感受,直接把人捂著嘴帶到花園角落裡,路燈照不到的地方,正好那裡有個長椅。